敬重恩师的好名声,以此来拉拢更多官员。 一举两得的好事,他断然不会放过。 事实证明他的决定是对的,这几年来他的羽翼渐渐丰满,不再受制于人,而开始准备反击了。 他跟凌香雾的关系不好不坏,太子府虽不断送入别的姬妾,但他对凌香雾始终客客气气,其他丈夫能给妻子的,他都给了她。因为他母后和父皇的关系僵硬到了极点,所以严韬一直认为,这就是夫妻最好的相处方式,没有争吵,只有顺从。 他生在帝王家,早就不奢望会有爱情了。 用早膳时,凌香雾亲自舀了一碗山药枸杞粥给他:“一会我让下人去街上置办些沉香,我记得殿下以前用这种香睡得还能安稳些。” 严韬没有反对,“那就由你办吧。” 凌香雾笑着说了声是。 他用过早膳外出办事,说了声晚上不回来用膳,凌香雾站在门前送他。他带着侍从往前走了十来步,再次回头时,发现门前空无一人,他的太子妃早就进屋了。 “殿下?”侍从冯夷叫他。 他回神,摇头轻哂,继续往前走。 那天从宫里回来,偶然看到街上一对即将分离的夫妻,男人背着包袱,与妻子依依不舍地在门前话别。两人眼中都有泪,相互依偎说了许久的话,最终那男人还是一狠心走了,一连走出百十步都没有回头。 妻子便一直站在门前看着他,直到人再也看不见了,才默默擦去脸上的泪痕,转身回屋。 他大抵有些羡慕那种感觉,才会期望在太子妃身上看到同样的影子。可是他忘了,他们是没有感情的,不过一场交易,他从她家里得到想要的后台,她在他身上得到权势富贵,各取所需罢了。 * 夜晚回来,凌香雾让下人点上沉香。 鸭嘴鎏金熏炉中升起袅袅香雾,香气很快弥漫整个房间,闻着不浓郁,使人心旷神怡。严韬更衣就寝,见太子妃还站在床边,便道:“夜深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他没有留下她的意思,凌香雾是个明白人,当即也没有说什么,欠了欠身便退出房间。 有了沉香助眠,严韬睡得比前两天好些了。但是夜里不知怎的,总是会做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有一个姑娘手持绢帕,站在云蒸雾蔼中朝他微笑,他上前一步,她便很快消失不见了。再次醒来时,发现那条帕子就在手边。他觉得这事儿有点荒唐,他甚至不知道这个帕子的主人是谁,更不知道对面生得什么模样,居然会对一个姑娘产生杂念。 然而事实就是如此,他不承认也没法。 沉香虽有益睡眠,但始终不如那条帕子的效果好,他这两天都是睡到三更便自动醒了,后半夜一直睡不着,只能起来坐在窗边批阅文章。 一连七八日,就是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住。 他妥协了,挑了一个早晨跟太子妃开口:“六弟到了成家的年纪,自己不好意思开口,我身为兄长,应当为他多操点心思。”这招数委实有点不光彩,拿着自己兄弟当幌子,然而没办法,总不能说他自己想找个女人,“我看他喜欢心思缜密的姑娘,你若是没什么事,便办一场宴席,邀请几位世家千金到府上,看谁帕子绣得精致,便拿过来让我过目。” 上回那帕子是在定国公府老夫人寿宴上捡的,不知是国公府里的姑娘,还是前去贺寿的千金,他没法确定,唯有都叫过来。 凌香雾没有多想,闻言说道,“六弟平瞧着寡言少语的,我还当他没有这种心思呢。” 严韬吃一口核桃酪,状似随口接道:“话再少,他也是个男人。” 都是男人,哪有不中意温香软玉的。 凌香雾会心一笑,答应下来,“那我这就着手准备,时间定下来后再告诉殿下。” 严韬颔首,“有劳爱妃。” 说起来,这阵子他的人都很辛苦,为了西夷的战事没少奔波。不如趁着这次机会把他和七弟一块叫来,顺道再叫上几位官场同盟,在院中举办一场酒宴,小酌一杯,纵情一回。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