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盯着她,不禁一愣,“你看什么?” 他没说话,抓住她的手就走上马车。 府上办白事,一路没有带多少丫鬟,马车外面除了车夫,只剩下赵管事。赵管事的脸色有些微妙,看到他们欲言又止,最终也没说什么。 严裕扶着谢蓁上马车,一掀开帘子看到里面的人,不悦地皱了下眉,“你怎么在这里?” 马车里不是别人,正是一身斩衰的欧阳仪。 欧阳仪坐在里面等候多时,听到这声质问,非但没有心虚,反而回答得理直气壮:“马车只有这一辆,不在这里,那我该在哪里?” 来时路上她跟着李氏的灵柩,一路来到青要山,目下回府自然不能再走回去了。是以她不需人说,自动自觉地坐上谢蓁和严裕的马车,赵管事劝了两句劝不动,只好放弃了。 严裕带着谢蓁坐进马车,对她道:“后面不是还有一辆么?” 她大惊小怪,“那是丫鬟坐的马车!” 要不是她脸上还有泪痕,就凭着这嗓门,也一点都不像刚死过至亲的人。 严裕拧眉,下意识看了眼身边的谢蓁,但见她神色平常,稍微有点放下心来,也就不再跟欧阳仪计较。马车辘辘前行,行驶在山间小路上,慢悠悠地往山脚下驶去。 马车里,谢蓁坐在窗帘旁边,偶尔被风吹起的帘子挡住了严裕的视线,他想坐近一些,然而对面欧阳仪的视线直勾勾地看着他们,看得他没来由地心烦意乱。马车外的阳光穿透进来,洒在地板上,形成一圈圈斑驳的光晕,随着马车的行走而晃动。马车绕到另一条小路上,光线倾斜,大部分落在谢蓁身上,她静静地坐在一旁,眼睑微垂,像是睡着了。阳光打在她脸上,散发着莹润的光,照得她整个人仿佛透明一般,不说话,随时都会离去。 严裕蓦地抓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扶着她的头放到自己肩上。 她微微动了下,他问道:“你累了么?” 她闭着眼,轻轻地嗯一声。 他说:“累了就歇会,靠在我肩上。” 谢蓁没再出声,或许是睡着了,长睫毛懒洋洋地垂下来,挡住了那双顾盼生辉的乌瞳。 严裕小心翼翼地扶着她,为了让她枕得舒服,不得不微微弯下腰,一动不动,这个姿势足足为了半个时辰。 欧阳仪在对面看着,心中五味陈杂,说不清什么滋味。 她从没见过表哥对谁如此迁容忍过,无论是小时候还是现在,她一直以为他对谁都板着脸,天生冷漠骄傲,谁都看不上眼。原来他不是对谁都看不上眼,他只是看不上她而已。 他面对谢蓁时,哪里有一丝丝冷淡? 他简直把谢蓁当成了易碎的宝贝。 可是为什么? 欧阳仪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会爱上谢蓁?明明小时候是谢蓁缠着他,他对待谢蓁跟对待她一样,他不是不喜欢被人缠着么? 谢蓁有哪里不同? 欧阳仪看着对面两人看了一路,始终想不通这个问题。马车停在六皇子府门口,严裕把谢蓁叫醒,两人一起走下马车,留下她一个人在车内无人理会。 欧阳仪呆坐片刻才下来,她站在府邸门口,阿娘没了,如今她只剩下严裕一个亲人。 谢蓁缠了他这么多年,他最终对谢蓁心动了。如果她一直跟着他,他会不会也对她心动? * 李氏刚走前几日,因她不是六皇子的亲姨母,是以严裕只让长青阁的下人跟着服了几天丧。 梵音绕梁,三日不绝。 三日之后,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