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姐斜眼看她,手一摊。 “不是给过你钱了!” “那是前一件事,这是新活计。”翠姐逢上钱,脑子挺活,“再来二十两。” 景横波啪地把一张小额银票拍她脑门上,“给我去查!现在!马上!立刻!” 翠姐把银票从脑门上撕下来塞进怀里,“哦。我立刻就可以告诉你。人是不在原地了,但是好像在三水县城里。” “嗄?”景横波一惊。美人国师来了?找到地头了?怎么办? “一晚上跑了几十里,我要补觉,出去。”翠姐将发呆的景横波推出门外,顺手捋下了景横波手指上新戴上去的韭叶金戒指,砰一声关上门。 景横波正沉浸在噩耗里,茫然未觉,一路游魂般晃荡,经过一个门,给点碎银子,经过一个门,说两句闲话儿,再经过一个门,顺手救了个被打得要死的小丫头,把每天几乎都要干的亲民事儿干完,回到自己房内,就开始收拾细软。 准备跑路! . ☆、第十章 得见一人倾国色 美人国师逼近,保不准很快就能找到她,还是早做准备的好。 景横波把细软都放在妆台抽屉里,到时候好拿,收拾妆台首饰时,她特意用油将黄铜镜台的边缘抹了抹。 镜子是暗门,暗门后有个小间。 这是凤来栖的特别设计,每个姑娘房间都有,专门用来对付那些家有悍妻打上门的情形,那边母老虎一来,这边就把恩客赶紧推进暗门躲藏,凭这一手狡兔三窟,凤来栖就多了三成生意。 时常不用,机关有点发涩,得润滑润滑,她可不希望事到临头出岔子。 入夜,一辆华丽马车载来了恩客姚老爷,被老鸨喜笑颜开迎入了景横波的阁楼。 银红茜纱窗被淡黄的烛光晕染得绮丽,倒映出女子起伏的身姿,和男子肥硕的大肚皮。景横波咯咯咯的笑声,在夜色繁华喧闹中的凤来栖中依然清晰,脆亮,满楼里萦绕着她青春的华美和嚣张气息,楼上楼下,每间香闺里的男人们,忍不住便要停下动作,竖起耳朵,羡慕地听一听。 笑声没多久就止了,灯火扑地一声被吹灭,听墙角的男人们摇摇头,羡慕妒忌恨地咕哝一声:“老姚好艳福……”抱着自己的女人继续寻欢。 老鸨反手闩上门,喜笑颜开地下楼,将走廊里的灯一盏盏灭了,这是景横波的规矩,她接客时,周围不能有光。 顶层阁楼上安静下来,一个人也没有。 景横波的屋内,似乎有点响动。 又过了一会,黑黝黝的走廊里,忽然出现一个人。 如果有人在,此时会吓一跳,因为这人没有来处,凭空出现,好像从楼板中生出来一样。 那人还抱着一个人,从垂落的裙子来看,是女子。 人影左顾右盼,咕哝一声:“又跑错了……” 楼下微光反射,映亮她猫般荧光流动的眼睛,是景横波。 她放下怀中女子,将她往自己屋内推,“快去,老姚等着呢。” “你把他兜里银子都掏出来了?”女子进门前问。 “放心,保证他出门连条内裤都买不起。”景横波打个响指,身子一闪不见。 下一瞬她舒服地躺在一间卧房内,开始补觉。 这大半个月的“接客”生涯,就是这么过来的。她给客人大灌迷魂汤,骗到钱财后熄灯,熄灯那一霎假称去帘后卸妆,瞬移去别的没有生意的姑娘屋内,将人带来替代自己。事后她所骗来的金银礼物都归那姑娘,她则躲在人家屋里睡觉。皆大欢喜。 对于楼内姑娘们来说,多了生意和意外收入,对景横波自然感激,见识过景横波的瞬移手段后,她们更认为景横波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