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那一声尖叫,就当时掉落了那么多东西,也许还未必有人来得及注意那玩意。 那女声,景横波在脑海里想了很久,也不能确定到底是谁的,和静筠翠姐不太像,也不是她的敌人绯罗和桑侗。 也许,只有等以后,这敌人再冒出头来了。 她没有怪罪翠姐,自从报仇事件之后,两人就似有了心结。景横波不怪她,却也无法回到从前。倒是翠姐,似乎对那事非常自责,把自己关在屋里,连晚饭都没吃,还是景横波打发人送去的。 静筠还是那病恹恹的样子,迎驾大典说晒了太阳又躺下了,她也对景横波颇有一番自责,说当时景横波原本是把箱子托付给她的。结果她力气太弱给了翠姐,如果她当时能接下,她多少心细些,也许不会有后头那事…… 景横波不过挥挥手,说一声“反正也没惹出什么事儿,算了。”转身就走,把静筠给晾在那儿。 对于这两个患难之交,她并没有指望得她们多少助力,现在大典上的事,不管是不是这两人做的,最起码证实了这两人实在也不算妥当人。好在她从来没抱期望,也没打算把自己的事情交付,倒也谈不上失望,只是心中暗暗决定,以后让她们就好好在宫中养着,遇上合适的人,就赶紧给嫁出去,也算朋友一场,帮她们找一个好归宿便罢了。 没有足够智慧和心机的人,是不能在政局和宫廷生存的,她不想害了她们,也不想因为她们害了自己。 两个人都用不上,景横波只好把拥雪带着。 这小姑娘,当初在青楼,不肯接客被她随手救下,她被宫胤掳走时,这丫头也就默不作声地跟着,和咋呼的翠姐以及娇弱的静筠比起来,她沉默寡言,一双不大却乌黑的眸子如深潭,似一个影子始终飘在人后,以至于一起走了这么久,竟然始终没存在感。 可景横波记得她说过寥寥几句话,每句话都似梦话,每句话都有理由。每句话,都有一种预言般的敏锐。 这也是个奇特的孩子呢。 一座步辇抬来,供女王陛下使用。否则她到天黑也逛不完玉照宫。 景横波看一眼那步辇就皱起了眉头。 “这是轿子吗?还是棺材?”她不客气地点评,“为什么蒙着黑纱?又不是去葬礼。为什么弄这么严实的顶盖?又热又不通风?我在电视上看的,都是没加顶的,去掉!” “回禀陛下,”陪伴她的女官为难地道,“您是女王,不能随意容他人瞻仰御容。您所使用的御用物品任何修改,需要报国师同意,由礼司报批,会同六相签字同意……” “我有没有权运动?”景横波截断她的话。 女官不明所以,眨眨眼:“当然可以……” “我有没有权吩咐侍卫?” “可以。” “我是女王,当我亲自操持某事时,你们是不是有义务帮助?” “这是必须的,陛下。” “很好。”景横波手指一勾,指住了一个侍卫的腰刀,“你的刀很好看,借来看看。” 侍卫满脸涨红,十分荣幸地举上他的刀,并接受了他人嫉妒的目光。 景横波接过刀,笑嘻嘻地想耍一个刀花,动作惊险万分,众人心惊胆战。 “陛下,慢些,慢些……” “怎样?怎样?这边?那边?”景横波耍着耍着,“嚓”一刀,砍进了步辇的一边柱子。 乱哄哄阻拦的指导的人群都一呆。 “哎呀裂了。”景横波偏头看看,露齿一笑,“这样好难看,抬出去我这个女王还用坏轿子好没面子,干脆一起砍了算了。” 不等众人回神,她嚓嚓几刀,胡乱砍在几根支撑顶盖的柱子上。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