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正遂了景横波的心愿。 此刻的二丫当然是她,真的二丫正躲在那边石头后瑟瑟发抖,不明白怎么有人肯代人家上花轿。 村人将景横波拖了回去,人多手杂的也没人注意她的脸,完了往喜房里一关,门一锁,外面围得水泄不通,等着上花轿。 景横波进了门,一屋子的姑娘媳妇,她垂着头,往床上一滚,把被子一裹,脸对着墙里,呜呜呜哭了几声。 她这么一哭,别人当她正在伤心,心中也颇同情,也不好硬拉她起来了,当下便有几个和二丫交好的姑娘嫂子,过来坐在她床边,扶着她的肩絮絮劝解。景横波此时正忽冷忽热的难受,哪有心思听人说话,隔一会哼一声,干脆呼呼睡了。 …… 月光照亮弯弯的山路,山道上逶迤着吹吹打打的队伍。 队伍是来接亲的,倒也披红挂彩,一片喜气,就是山间汉子的唢呐吹得不怎么样,初冬挂霜的冷夜里,听来不觉喜欢,倒有种寂寥的凄凉。 最前头的一匹劣马上,坐着迎亲的新郎,马瘦,人更瘦,一张脸也如马脸,突出两个混混沌沌的眼珠子。 陪着来接亲的乡亲们,不时嘱托一句:“大富你坐好,别跌下来。” “大富不要抽鞭子,马自己会走,马是借来的,抽坏了得赔。” …… 有个老者一路走一路关照,神态如对孩童,马上看上去已经三十好几的汉子,也如孩童般呵呵笑着。 众人的神情,几分怜悯几分羡慕——人傻且丑,却有艳福,邻村的二丫,听说是个美人呢。 当然,这都是因为大富也有个不错的妹妹,漂亮又能干。很快也要嫁给二丫的哥了。 贫穷乡村,换亲是件很正常的事,众人艳羡着两个男人的艳福,没人想过两个少女的命运,从此陷入悲惨境地。 迎亲的队伍进了村子,树梢上纳木尔遥遥看着,眼底充满了憎恶。 “这样的人也配娶亲,”他对身边的随从道,“我连看都不愿多看一眼,可惜了方才那女子。” “那女子还不错。”身边的人讨好地道,“配您倒还差不多。” “胡说!”纳木尔不喜反怒,斥道,“这样庸俗的凡间女子,不过长相尚可,如何就能配上我?” “是,是,我说错了,您别见怪。”那人急忙赔罪,“这样的女子,也只配给您端茶倒水,暖床伺候而已。怎么能配上天门高贵的外门弟子呢。” 纳木尔这才嗯了一声,道:“话说回来,外面的很多事和我们想象得不一样呢。当初我们入门开荤的时候,长老们说,给我们提供的女子,都是天下最美的,凡间女子绝无这般的仙姿玉貌。当时倒也觉得确实挺美,如今刚下红尘,却已经瞧见不少出众女子,比如今晚那个,还有这乡野小村一个普通女子,竟然也有这等容貌,真令人心中生奇。” “不过巧合罢了。”随从笑道,“门中长老赐下的女子,无论如何,个个冰清玉洁,并且经过门中精心调教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