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个裴枢,太凶暴了! 这样行事放纵,随心所欲,迟早惹出大祸。 有心整治他,她眉毛一扬,截断他的话,大声道:“我决定了,邀请穆先生陪我进上元!” 穆先生似乎有点诧异,随即微微一笑,没有反对的意思。 裴枢脸色大变,看一眼穆先生,似乎想通了什么,抬手指他,怒道:“好啊,原来是你故意……” “裴枢你有完没完?”景横波这下真生气了,裴枢这性子太不讲理了,有错不认,还要栽赃么? “我们走,进去商量一下进上元的方案。”她故作亲热地搀住穆先生,护卫将轮椅送了来,她亲自扶他上轮椅,见轮椅有所损坏,又命护卫找人来修。 从头到尾,她没理裴枢,穆先生自然也不理,两人言笑晏晏进门去,将裴枢晾在一边。 少帅呆立在门口,一阵风过,衣襟瑟瑟,凄凉…… …… 入夜,街边酒馆灯光寥落,酒客们渐渐离去,最后只有一人,对月独饮。 他一边饮,一边自言自语。 “怎么可能,我那一推,用了巧劲,他的轮椅,顶多出门就停,怎么会一路在街上滑出去?” “一定是这小子使坏,故意趁势让轮椅后滑出事故,好栽我赃!” “砰。”他恨恨擂一下桌子,嘎吱一声,桌子又裂了一条缝隙,他烦躁地道:“换一张!” 店家不敢罗唣,赶紧换桌,反正这酒客豪阔,一进门就扔出了一锭银子,便是把这小店的所有桌子都砸坏,也抵得够。 再劣的酒,再好的酒量,都敌不过十分愁肠,裴枢已经快要醉了。 他觉得很郁闷,郁闷的不是景横波的不假辞色,而是这种憋屈的被误会。 满地都是酒坛,堆得人无处下脚,都是他一人干掉的,可惜干掉再多,似乎都不能浇熄心中烈火。 “女人嘛……都是衣裳,想穿就穿,想换就换,干嘛为一件衣裳……”他打个呃,“上心呢……” 手一倾,半壶酒倒在袍子上,小二赶紧过来收拾,听得那句衣裳不衣裳,以为他要换衣裳,急忙殷勤地问,“客官可是要换衣裳?小的为您去成衣店买……” “换……换……换你娘的蛋!”裴枢霍然抬头,眼睛血红,暴怒地一把揪住小二的衣领,“爷这辈子好不容易看中一个,你叫我换,你敢叫我换?嗯?你敢叫我换!” “爷……爷……”小二魂飞魄散,在他手上挣扎,“是是是,您想换就换,不想换就不换……”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