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没这习惯,都是小蛋糕培养的,小蛋糕说吃瓜子,会让人头脑处于一种放空状态,思维散漫又集中,分外空明澄澈,机械性的动作会让人思路更加清晰,有利于心平气和地理清头绪,而瓜子本身也可以补脑。实在是居家旅行做决定之必备法宝。 寂静的室内,只有他吃瓜子的磕嗒嗑嗒声音,单调琐碎,让人怀疑这屋子里只有一只大松鼠。 地上护卫们的脸已经开始发黑,是毒发的状况,生死攸关,他就好像没看见,放空状态吃瓜子。 梁上那人也不急,悠悠望着前殿的方向,似乎听见了那里丝竹之声下的剑气凌空。 好一阵之后,锦衣人道:“我不喜欢太弱的人存在。她能从我手上救回她的女官,我再考虑。” “她能。”他肯定地道。 他嗤笑一声,似不信又似不屑。 两人不再说话,上位者言语留白,有些话不必说清楚。有些话彼此都明白。 稍顷,锦衣人悠悠道:“夜深了。” 屋顶的冰瓦,映得白衣人容颜也如冰雪。 他道:“天会亮。” …… 凝雪阁三个回合,不动声色暗藏杀机。 前殿里却丝竹悠扬,歌舞嘹亮,锦绣华堂夜流光,一派热闹喧腾景象。 菜上五味,酒过三巡——当然景横波没吃菜也没喝酒,她不会傻到在别人的地盘吃喝。 虽然一边的柴俞,和她说愿意为她尝酒,一直在喝闷酒,也没什么事,但景横波却依旧不肯动筷。 她不肯吃喝,明晏安却不肯放过她,忽笑道:“女王如何不曾饮酒?是怕小王这酒有毒吗?” 景横波筷子敲敲碗,毫不客气地答:“是啊。” 满殿一静,连舞女都似差点一个踉跄。 见惯了虚伪言语,粉饰遮掩,像景横波这么赤裸裸说话的,他们还是第一次见。 但有时候直接让人更难以招架,连一直沉稳谦和的明晏安,脸色都变了变,不过他调整得很快,随即便笑道:“女王快人快语,最是直爽可亲。只是女王误会小王了,小王再无耻,也不屑于在这堂皇大殿公开宴饮中下毒。或者如果是女王行事,此时正是下毒良机?可惜小王不屑于如此。” 他终究忍不住,淡淡刺了景横波一句,景横波嘿嘿一笑,道:“防小人不防君子嘛。” 明晏安实在不想和她斗嘴,女王那张嘴的厉害,他有所听闻,何必自取其辱。他干脆下座,命人取了两个全新酒杯,各自斟满,用托盘端了上来,行到景横波面前,笑道:“此酒名‘一醉休’,春潮乱雨梨花白,掷卷敲棋一醉休。说的正是我上元三大名酒。春潮乱雨、梨花白、一醉休。此酒入喉醇厚下腹灼烈,后劲绵延却令人耳聪目明,最是奇特,女王来我上元,如果一口不尝,未免让人笑胆量不足了。” 他示意宫女将托盘奉上,由景横波自己取酒,以示坦荡。 景横波一笑,随手取了一杯,明晏安拿了剩下一杯,笑道:“或者陛下可以再和我手中这杯换一换。” “那倒不必了。”景横波笑道:“我只希望族长,将这壶中剩下的酒,赐给这场中舞女一杯。” 明晏安一怔,问:“为何?” “人家跳得辛苦啊,又如此美妙,不该赏赐么?”景横波眼波流转,看得明晏安都晕了晕。 “女王说的是。”明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