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应该很擅长潜伏,上岛后没有动作,想必是因为阵法太多,寸步难行,但他绕岛转了几天,将岛上阵法破坏了不少,间接地帮了这些人的忙。 裘锦风怒骂不休,宫胤却停住了脚步,因为他看见,一条影子,忽闪忽现,正向这边掠来。 那速度人力难及肉眼难追。宫胤微微舒口气——景横波没事,她来了。 “你的住处在哪?” 裘锦风傲气地翻着白眼不理,可惜他的老家人已经颤巍巍地从一个院子里开门迎了出来。 宫胤拎着裘锦风进了那院子,留了院门,进了屋子关上门,就听见外头景横波在乱蹿,大叫:“裘锦风!你在哪!” 宫胤静静地站在窗前听着,景横波声音里的焦灼,风也遮挡不住。 裘锦风望着他的背影,忽然讥嘲地笑了笑。 “心情如何?” 宫胤不理他。 “她看样子是要找我救人,她那个同伴,中毒很深,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强弩之末,只是支撑着不想被她发现,如今轮到她背着人,半夜来求我,这一对,可真是情深意重呢。” 裘锦风恶意地微笑,等待面前这个冰山一样的人暴走。 火势越发地大了,映得半空红光明灭,映照在宫胤脸上,并无一分暖意。 “说起来,这位对她也真是掏心掏肺,当得起她这么为他半夜奔走,不惜放火烧山,摆出一副我不治就要和我拼命的架势。”裘锦风越发说得滔滔不绝,“我把她安排住在鬼院,他就在院子外搭竹楼相守,一夜起来很多回,为她赶跑那些窥视的半疯病人;她自从住进去后,饮食都是他一手操办,为此我的厨房都快给拿光了,她的药汤他会先尝,怕我下毒;如果她在睡觉,院子里那些病人声音大些,都会被他用石子驱走;他也不允许那些人太过靠近,有时她想和病人们分食,他宁可为她再做一份,以免她染上那些人的疾病。更不要说诸多生活细节,操心劳力。一个男子,为女子做到这等琐碎地步,我虽然不以为然,却也佩服得很,因为我做不到。”他笑问宫胤,“你做不做得到?” 你做不做得到? 这一霎这问题,在宫胤心底也回荡一声。 他抿紧了嘴唇。知道没有答案。 他的视野,笼罩的从来都是景横波的王者之路,家国天下,皇图霸业,以及,如何在这吃人的世道生存。 他为她,安排的是权谋局,筹划的是帝王业,谱写的是血火章,谋算的是天下弈。 那些生活的琐碎,人生的细节,在他那浊浪排空的人生里,无暇顾及。 他的心力,已经全部用于替她迎接或者拍平那些风浪。 可或者,那些生活上的温暖,无时不在的体贴和细腻,才是一个渴望爱情并无大志的小女子,真正想要的吧。 “你做得到吗?看你的模样,一定做不到。”裘锦风的声音还在响起,不屈不挠,“我观察了她几天,觉得她不失是一个善良细腻的女子,对于这样的一个女子,你觉得她真正需要的是什么?”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