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子上,才反应过来,这妖精女王是用舌头给他舔去脖子上沾着的灰迹…… 换句话说,谁也瞒不住谁。 他唇角一弯,转头,蹭了蹭她的唇瓣,这也是个挺讲究的人儿,吃灰也吃得这么香…… 舔着舔着就摸了,摸着摸着就倒了,宫胤所坐的宽大的圈椅里挤着两个人,景横波像一只小兽一般往里蹭啊蹭,桌子不知道被谁的膝盖顶住,微微震动着,粥面却已经凝固,雪白的,闪着莹润的光泽,像一面重圆的镜子,倒映窗外赶在最后一季繁盛的花儿,和那女子含情水润的眼眸。 渐渐有了点喘息声,但喘息声还没完全响起来的时候,“砰。”一声巨响,震得外头哗啦啦一阵响,似乎什么东西扑扇在了窗纸上。 屋子里静了静,半晌,景横波的咕哝声响起,“这椅子也忒不结实了,压着了没有?” 又静了静,才响起宫胤略微有点不稳的声音,“是你太猴急了吧?” “去死!”景横波骂一句,屋子里吱吱嘎嘎的声音,显然某件家具报废了,随即某人明显欲求不满的声音冷冷响起,“谁在外头?” 屋子外又静了静,片刻后,窗户掀开,二狗子以一种自己无法达到的速度弹射进来,双翅笔直张开,姿态如即将献上祭台的少女。 它身后,霏霏的大尾巴一晃而过,一溜烟不见。 很明显,弱势鸟又被强势猫踢进来当箭靶。 一眨眼之后二狗子以同样姿势飞了出去,又过了一会,景横波坦然走出来,站在廊下掠掠发鬓,看看阳光灿烂的天色,望望院子里似乎若无其事四处走动的人们,咕哝道:“嗯,快下雨了……” 耶律祁端着一碗新鲜出炉,色香味俱全,满院子飘香的粥,从窗下走了过去。 裴枢坐在院子中的树上,冷哼一声,骂:“奸夫淫妇!” …… 这两天蒙城很不安静。 所有人都知道了祭天罪己的事情,对于百姓来说,这是帝王的一个不相干的举动,八成是为了平息这些日子甚嚣尘上的流言,对于中立和信奉上天的朝臣来说,他们真心希望这场祭天能够获得上天原谅,让蒙城不安定的气息平息;对于某些野心家来说,他们在等待,并相信这场祭天的开始,就是一个王朝的新开始。 景横波站在廊檐下,嗅着前院传来的不大好闻的气味,皱了皱眉。她收到了关于明日祭天的邀请,目前又有几国使臣抵达蒙城,为老王庆寿,万国馆内住着的还有琉璃部和易国、沉铁的使臣,都收到了观礼邀请。当然,姬国是不会再派人来的,即将册封为王太女的姬玟,这点配合还是能做到的。 景横波看看头顶依旧灿烂的天色,真心很难相信明天会有暴雨,随即她看见天弃,步子有点拐的从她面前过。 “腿怎么了这是?”她随口一问。 天弃拍了拍自己的膝盖,道:“这腿啊,小时候爬山断过,后来就成了寒腿,阴天必定发作。”说着抬头看看天色,“明天啊,一定下雨,大暴雨。” 景横波看着他微瘸地走过去,回头看看宫胤的屋子,心头忽然一动。 天弃的伤腿,提前一天预示了暴雨的到来,可宫胤,三天前就知道了会下暴雨。 这是为什么? …… 夜深沉。 平王立在府邸的高楼上,仰头看着天空,今晚不是月朗星稀的夜,苍穹那头隐约可以感觉到阴沉欲雨的气息。 平王对此很满意,钦天监算天气竟然也是准的。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