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若现在先让出指挥权。第一,兵家有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问题是现在别说知彼了,连知己都没;第二,自己就算现在建立起一点点威信,也仅限于在场众人,对其他部队而言,自己还没获得认可;第三,真论调兵遣将、指挥战斗的能力,人家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真将军,肯定比自己这三纸上谈兵的主儿强不止一星半点儿;第四,也是最最重要的一点,自己是要去敌后游走的,在雁门关强势出头的话,以后万一被辽人认出来,又是一场麻烦。 为帅者,需知人善用,咱不是帅,但目前好歹是雁门关最高指挥官,放权的能力还是有的。 “好!既然如此,邱某愧领。”事态紧急,石头将军略一迟疑之后,当机立断,也不谦虚,指令一条条,分了轻重缓急,发号下去。 半空,明月高悬,自乌云中露出脸来,雁门关注定是不眠夜。 勤政殿外,景宗负手而立,望着同一轮明月,夜未眠,人未眠。 “圣上,您早些休息吧,明儿个还要早朝呢?”小邓子一边给景宗披上披风,一边小心翼翼的劝道。他深知自己人微言轻,可有些话不得不说。 “无妨,孤要吹吹风,舒缓一下心情。”景宗摆摆手,示意无事,转身北望,正是雁门关方向。 “皇兄,你居然真没睡?”宁国不知何故,戌时竟然还在皇宫里到处跑。 “可是心烦党项人求亲?”景宗宠溺的朝她笑笑,知妹莫若兄。宁国年少,能有什么小心思?值当把苦恼情绪挂在脸上的,目前为止只此一件事。 “嗯嗯,还是皇兄了解我!那个党项王子,当真讨厌,明明就是个野蛮人,偏要学咱们大周,说话文绉绉,酸了吧唧的,简直东施效颦,不知所谓!哼!”少女的心中,渴望对未来婚姻的自主权。一生一世一双人,市井中流传才子佳人的故事,恰恰是小少女的愿望。远嫁异国,最后,唉,和亲公主大概是没有善终的。 “哦?那党项王子并非不学无术之人,你就这么不喜欢他?”景宗故意逗弄她,看宁国公主生气,张牙舞爪的样子其实挺有趣。 “才不要!”果不其然,小丫头嘴巴撅了起来,叉着腰翻起了白眼,之后不知想到了什么,狗腿的凑到自家哥哥身畔,问道:“皇兄,党项人出了三道难题,你到底能不能解开啊?我怎么看着这题这么难啊!反正我是想破了脑袋,还拉着太傅他们一起想,就是没人能想得出来。” “你们都退下!不得让闲杂人等靠近!”殿外空旷,跟着宁国过来的宫女都退到外面,现场只剩下景宗、宁国与伺候人的小邓子而已。 “皇兄,你一定是有办法能破解了,是与不是?”宁国见景宗胸有成竹的样子,兴奋得在原地转了俩圈,随即好奇问道:“老夫子们都读的是圣贤书,从来没研究过数术。西夏的随从们现在都被李唐余孽的毒搞得软趴趴,四肢无力的,和咱们比不了武。他们又颇有自知之明,不来比文。可他们到底怎么想的,要比数术?这些雕虫小技到底有什么用?他们居然真的出!” “党项人在和咱们博弈,尔虞我诈中,他们算是棋差一招!”景宗想到得意处,恨不能仰天长笑。挖了这么多坑,终于让党项人一个不小心掉了下来,还愚蠢的洋洋自得,真是沐猴而冠,贻笑大方。 这中间有故事啊!知妹莫若兄,同样,知兄莫若妹。景宗有个小动作,一旦他算计得逞,他的右边唇角总是先向下弯一下,才会向上微微翘起,同时会眨眨眼。 “皇兄,快别卖关子!说与宁国听听,让妹妹也开心一下,最近可把我憋屈坏了!”小公主被景宗所感染,早把烦恼忘到爪哇国去了。 “哈哈,好好!孤说与你听!不过法不传六耳,你可记好!否则孤便将你真真正正嫁到西夏国去。”景宗说到法不传六耳之际,斜眼看了一眼小邓子。 小太监乖巧,捂住双耳,侧过身去,抬头望月,意思再明显不过:圣上,您就拿小邓子我当空气好了。 “好好好,皇兄所说,宁国一定要紧牙关,绝不对第四个人言。”小丫头举了三个指头发誓,看了小邓子一眼,又补了一刀:“若是外间有风言风语,定是小邓子多嘴多舌!雷公电母在上,如违此誓,天打五雷轰小邓子!” 小邓子捂了双耳,依旧能听到宁国发誓,想说话不合适,不说话左右挨雷的是自己,当即苦着脸,哀怨的看着宁国公主,委屈得眼泪都要出来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