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困境当中,都是如此,只要还有一丝希望,就要再努力一把。不光廖坤如是,换谁都大抵如是。 在门后候着的衙役捕快们闻言,正要抱拳称是,转身离去,好赶紧抓差办案,却听谢顶的府尹大人一字一顿道:“二日之内,一定要抓到李唐余孽!要是抓不到,本官固然要回家种田,你们若不尽心尽力,只怕……哼哼!” 虽未明言,可奉天府尹廖坤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只要他还在任上当着这个小小的奉天府尹,哪怕脱了官服,也能在这之前,让不出工出力的衙役捕快之流先丢了差事。 景宗给他三日时间,他便只能给手下二天时间。自古以来,官场事就是这么一层一层压下来的。 上位者想要手下人尽心尽力干活儿,无非俩种激励方式,要么奖,要么罚,或者兼而有之。 “绝顶聪明”的府尹大人知道这个道理,又缓了缓,和颜悦色道:“众位兄弟,只要大家伙尽职尽责,抓了李唐余孽,便是天大功劳!到时候,本官自当奏请当今圣上,为大家请赏!诸位切莫辜负了皇恩浩荡!” 画饼充饥,聊胜于无。衙役捕快们也知道此次事闹大了,当今圣上微服私访,竟然俩次都遇上李唐余孽刺王杀驾,这种烂事搁谁身上都得怒。他们三三两两一队,分工合作速度,当即四散下去。 “大人,您面圣之后,到底如何?”奉天府的幕僚先生姓于,名淼,字垂柳,腹中颇有几分才华,只是时运不济,总与科举之路失之交臂。三年前,屡试不中的秀才郎,万般无奈之下,便投奔了老乡,给东翁打打下手,出出主意,也算另一种途径的施展抱负。他见东家顺着额头流汗,眉头皱成了川字型,便开口问道。 “别提了,这回本官只怕劫数难逃,这李唐余孽,真是欺人太甚!”谢顶府尹恨恨道。大周朝一般武将骑马,文官乘轿。廖坤一低头,钻进了门口的轿子。 小轿颤悠悠往奉天府官衙所在行去,四名轿夫配合的好,走得稳当。幕僚师爷跟在后面,边走边道:“那大人作何打算?” “当今圣上龙颜大怒,责令我等三日结案!”奉天府尹廖坤的声音从小轿中传出,透着无奈。 奉天府官衙,后门小道附近。 “嘿!那位小姑娘,你这般挡路到底是何道理?速速闪开,否则,别怪咱们奉天府的人不客气了!”突然轿夫喊了一声。给奉天府尹廖坤抬轿子这些人狗仗人势惯了,此时又赶上自家大人心情不好,催了好几次要更加快些了。此刻见有人挡路,心中恼火大了,说话比较冲。 “本姑娘此来,专为大人送上功劳一件!不过,原来大人似乎并不需要,那还是算了,本姑娘犯不上热脸去贴冷屁股。”青衫女孩背对众人,声音清亮,颇有些令人分不清雌雄。 “姑娘,且留步!廖某再次有礼了!”轿夫们一压轿子,一挑帘,廖坤从里面钻了出来。他也是病急乱投医了,上面逼得紧,这时候有人说能送上功劳一件,奉天府尹心动了。依他所想,来人要真是送功劳的,自然要敬如上宾;要是来穷开心的,对不起,哪怕只能再当三天奉天府尹,廖某也能让你活着进来,残着出去! “廖大人,这份大礼送给你!当饵儿也罢,做别的什么也好,本姑娘不管,不过这李唐余孽,你要是再剿灭不干净,估计用不着本姑娘找你麻烦,你自己就麻烦不断了!”程凛话点到此处,腋下夹着的女孩子往地上一放,古墓轻功施展开来,轻飘飘上了旁边房檐,轻笑一声,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廖大人,咱们后会无期,再也不见!” 青衫少女走的太过洒脱,连个正脸都没露,便施施然离去,倒弄得奉天府尹一行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到底该不该相信那人说的话。 程凛不愿意亲手去伤害一曲南山,虽然这位女孩子不止一次的想要伤害自己,可下不去手就是下不去手。把她放到奉天府尹廖坤手中,不想就是!曾相遇,我们的轨迹却好似俩条直线,只能相交一次,之后,便是渐行渐远,甚至能称得上是背道而驰! 镇北将军没忘了自己的职责,回来不正是要先面圣的嘛。这一路上,左大将军胜利的消息好似龙卷风,从北方一直往南刮去。既然都胜利了,那么驱虎吞狼之计还要不要继续,便成了程凛的心中疑惑。镇北将军嘛,自然去打仗的将领,可没领命去抓李唐余孽,顺手帮帮忙,自己大概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吧。 天色早已暗了下来,宵禁开始,京城街道之中,空无一人,只能听到远处打更的声音传来--“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程凛突然苦笑起来,宵禁了!这里和现在可是完全不同的,万一一个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