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醒着他,要自爱,要自律。 少年忐忑着,说完之后,便一脸殷切的看着程凛,仿佛生怕被主人扔掉的小狗,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在等待着最后的审判。马上就要到二十岁生日的少年,想到的也只是表白,并未妄想其他。 “凛,身为男子,实在难以接受圣上的抬爱。”程凛脑袋晕晕的,可她没忘了,隐瞒性别,入朝当官是当诛九族的大罪,还企图再拯救一下自己。只是说出这话之后,口中的苦涩之感,到底要闹哪样呢? “孤说过,无论你男装也好,女装也好,孤……愿以江山为聘,换你一声愿意。”景宗步步紧逼,紧紧攥住程凛的手,以防止她把手抽出去。 身为帝王,天生的领袖气质,更是身具雄性进攻示爱的天性。景宗亦步亦趋,抵着程凛往前走,一如之前程凛给他策划驱虎吞狼之计那时。 明明身体强度和力量都要远远胜于少年天子,可程凛心虚了,硬着头皮想硬撑下去,身体却不由自主往后退去,一退再退,直到无路可退。 “壁咚”一声,程凛便被景宗抵到了雕龙柱上。两个人面对面,四目相对,相隔不过拳头大小的距离,近到镇北将军都能敏锐的感觉到,景宗浓重的呼吸,呼到自己的脸上,拂动了青丝,弄得面颊痒痒的。 心动的感觉,大抵如此吧。就算没有实践过,景宗到底是接受那么多年的专门培养皇帝的精英教育,对于男女之事,并非真正的一无所知,理论知识其实还蛮丰富的。 低头,少年天子微笑着,探过身去,企图将双唇印下去,宣布镇北将士是自己的归属。这一刻,在酒精的作用下,雄性的天性占据了主动。 烛光下,镇北将军霞飞双颊,竟露出一丝小女儿姿态,本能的闭上了双眼,可随即又睁开了双目,不甘示弱的踮起了脚尖。她本来就仅仅比景宗矮一点而已,之前被景宗抵着,更矮了,现在突然反攻起来,踮起脚的身高竟压迫回去。 双唇相触,一触即分。景宗一愣,怎么都没想到明明自己占据的主导权,瞬间便被对方掌控了。程凛心一横,反正掉不掉马甲都如此了,倒不如表现得像男子一般,给景宗添些堵。如是一想,镇北将军发起了反攻,反手一抓景宗,一钩一带之间,俩人位置立换,壁咚一声,却是程凛居高临下,狠狠的将唇印了下去。 唇齿相交…… 酒不醉人人自醉,景宗的回应是激烈而生涩的,身体的火热根本瞒不了人。一切,尽在不言中,整个殿中充满了粉红色的、令人脸红心跳的暧昧气息。 …… 这是南柯一梦么?殿中静悄悄,景宗睁开眼睛第一件事便是摸向身畔,这梦太过于真实,梦中,镇北将军,不,是长发青衫的神仙姐姐与自己共赴云端之上,快乐的顶/点。 头疼欲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景宗抻抻自己的衣服,却发现自己衣冠楚楚,浑身上下没有一丝不妥。不对,头疼,以及……腰好疼。梦中的疯狂也会影响到现实么?少年天子如是想着,却躺在床畔之上,怎么都不肯起来,仿佛床上,身畔,还有那人的温度,那人的热情与狂野,以及那人清淡的体香。 所以,那究竟是镇北将军还是程家大小姐?自己的第一次怎么到现在反而记不起感觉呢?还是根本就是自己在遐想?景宗真真正正纠结了。酒壮熊人胆是没错啦,但是喝酒误事似乎也很有道理。 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这根本就是个悖论。 “小邓子,小邓子,给孤倒些水来。”景宗捏捏头,只觉喉咙干得冒烟,便哑着嗓子喊起来了贴身小太监。 “哎,来了,圣上,您可是醒了。”小邓子原本在桌上趴着,闻言一激灵,蹿了起来,连忙蹑手蹑脚,斟满了茶水,小心翼翼给景宗奉上,顺便给主子爷扶了起来。一不小心睡着了的小太监生怕景宗怪罪自己,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在圣上身边当值的人,竟然能趴桌上睡着了,这个,绝对是个大不敬的罪过。换做往常,小邓子打死都不信自己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现在真心怕了,生怕景宗注意到这点。 一杯茶水下肚,景宗才觉得略好些,张嘴问道:“孤记得昨晚,似乎是与程将军饮酒作乐来着,他人呢?”少年天子想到那个绮丽的梦,“作乐”两字怎么说都觉得不自然起来,只是他素会做戏,很快便掩饰住。 但破戒终究是破戒了,景宗心中一半盼着这事是事实,另外一方面又怕这已经成为了事实。毕竟事关大周万年基业,马虎不得的。 “镇北将军昨晚说您困了,一人出宫去了。奴婢说不如留宿,外面宵禁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