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多嘴了,谷蓝吐了吐舌头。“婢子知道了!”瞧,正常情况下,大娘对婢子还是很好的嘛!估计就是老夫人对婢子太差,水碧才不愿回去! 老夫人和二房已经来过,这一日元非晚院子里本该没事了。然而,快到中午的时候,元光耀再次踏进了院子。 元非晚对此大为惊异。“阿耶,您怎么回来了?”她爹不是一心扑在教学大业上,对学生们无比上心吗? 元光耀在花厅的榻上坐定,这才笑眯眯地答:“明天就要休旬假了,州学里没什么大事,阿耶就提早回来了。” “是吗?”元非晚不太相信。不能怪她太敏感,实在是最近事情多! “怎么,不喜欢阿耶陪你吃饭?”元光耀故意虎起脸。 “当然不是。”元非晚瞧出他没生气,也故意道:“阿耶终于把女儿摆在学生前面了,这实在值得庆贺。” 元光耀立时吹鼻子瞪眼。他想反驳,又想到以前他对后宅事务毫无所察,确实让女儿受了委屈,立时又萎了下去。“就你嘴皮子利索!”他有些悻悻然,同时也更坚定了自己的决心——不管是为了女儿、为了儿子、还是为了老婆,他都得甩掉那些只会吸血的蛀虫! “阿耶莫气,女儿说笑的。”元非晚观颜察色,适可而止。“您饿了么?不如这就叫小厨房上菜吧?” 这一顿饭,做爹的想哄女儿开心,做女儿的嘴巴也甜,气氛很是愉快。等吃完漱口后,元光耀问:“今天你身边的婢子怎么就剩下一个?还有一个呢?” “哦,水碧着凉发烧,现在正卧床休养着。”元非晚回答。她爹怎么突然问这个?难道已经知道了早上发生的事情? 果不其然,元光耀蹙起了眉。“这时候病了?” “我近日身体好了些,谷蓝一个够用,倒也没太大干系。”元非晚道。她在她爹眼里素来是个报喜不报忧的,这时当然不能添油加醋落井下石。 “那不太好……”元光耀沉吟起来。“我在天登山脚租了个别院,还想叫婢子先过去打扫呢!” 元非晚听出了一点别的意思。“别院?”她疑惑地重复一遍,“做什么用?” “哦,是这样!”元光耀发现自己还没解释前因,就补充道:“非永的年纪,也该开始学习了。我不可能天天留在家监督他读书,便给他寻了个相熟的夫子。” 元非晚眼睛转了一转,便想到元家二郎她从未见过,就是因为他在外读书。再结合地点……“那夫子所在的私塾便在天登山上?可是宁阳书院?”二郎去读书只能住宿舍,轮到她小弟便是自己租院子……二房不得气死? “阿晚,你可真是冰雪聪明!”元光耀哪知道元非晚已经想到二房气不气死的问题上了,只抚掌大笑。 然而元非晚还有一点不明白。“若是打扫,大可叫粗使婆子去。为何要我院中的……”她突然住了口,直直地盯着元光耀。元光耀想把元非永以读书之名迁出去住,然后把她也带出去? “你也知道,外头的婆子毕竟是外头的,比不得家养的细心。”元光耀道。“非永还小,不好放他一个人住。你过去,便可看顾着他,我也放心。况且,天登山风景秀美,视野开阔,令人心旷神怡,于养病大有裨益。你们去了之后,我也会时常去看你们的。” 说出这番话,元光耀是经过考虑的。他一双儿女,一个缠绵病榻,不是体弱,而是被欺负的;一个嚣张跋扈,不是本性,而是被养歪了—— 这种乱七八糟的地方,怎么还能住? 所以,借着给元非永找老师的理由,元光耀就想趁机把儿女暂时移出去。先釜底抽薪,再秋后算账! 不过,虽然他考虑良久,还一二三四地列举了好多理由,但现在一双眼睛依旧紧紧地盯着女儿,显然是怕女儿不愿去。“怎么样?你觉得如何?” 元非晚一时半会儿没答话。距离元非永闹她也不过一天功夫,元光耀就找好了老师和房子?效率这么高,肯定是已经知道了后宅的腌臜事!啧啧,看来有得好戏唱了! 元非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