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断摇头。“顾司业去了岭南三年,回来连家门都不过,这难道是正常的吗?” 这确实没法反驳。“那阿兄你的意思是……?” “他们毕竟是同僚,抬头不见低头见。虽然要再一天,顾司业才上朝,但这些事肯定要在他们见面之前搞清楚。” “阿兄果真体察入微。”萧欥适时地拍了句马屁。 这话别人说来大概还能让萧旦开心个一二,但从萧欥嘴里说出来、尤其是刚才恍若毫无所觉地挡掉他大招的萧欥嘴里说出来,便像一个十成十的嘲讽! 萧旦一肚子暗火,然而不能对着萧欥发。“你也注意着些。到时候父皇提起,也好有个交代。” “多谢阿兄提点。”萧欥礼数周到地回了一句。“若是没有其他事情,我便告退了?” 萧旦身心俱疲,还得端出一副笑模样,把人送到门口。再转过头,他的脸便黑了—— 李庭说得没错!他这弟弟,果真是心腹大患!从前是,现在更是! 什么?问萧欥怎么在小时候就让萧旦觉得是个威胁? 魏王的回忆可以揭晓答案—— 因为萧欥深得高祖喜爱,那喜爱程度甚至超过了对太子的。究其原因,则是因为在众多孙辈中,萧欥长得最像高祖,并且言出必行的脾性也对高祖的胃口。 那时候,当今皇帝尚未登基,萧旦也不是太子;但他深深记住了这点。在皇后眼里,太子的最大劲敌是秦王萧旭;而在他眼里,这份名单还得再加上一个—— 能让高祖逢人就夸“此子与朕肖似,将来必定有大作为”的人,难道还不够格成为心腹大患吗? 宫里的勾心斗角,元非晚此时还一无所知。因为中秋快到了,元光耀又要去国子监熟悉环境,她便担起了给家中购置过节之物的重任。 “大娘,这事儿您只需要拟个单子,我和谷蓝自然会给您都买回来的!”在海食铺子里,水碧瞧着四周有意无意投射过来的目光,颇有些紧张。 元非晚不以为意。“有什么的?他们只是没见过大小姐一个人出来买东西,习惯就好了。” 此话一出,别说水碧哭丧着脸,一贯心大的谷蓝都扛不住了。“大娘,既然您都知道,为什么还要出来?”这好像一点也不符合他们大娘低调的作风吧? “只要你们不嚷嚷,他们知道我们是谁?”元非晚反问,视线还在干贝等海货上流连。“要是有新鲜的就好了……” 水碧和谷蓝一起在心中哀嚎。大娘,求您给婢子们留条活路吧?您把婢子们该做的事情都做了,那还要婢子们做什么呀! 元非晚当然不会说,她上辈子和这辈子都没好好逛过街,想要找补回来—— 没错,芷溪公主想出街就出街,然而每次出去都前呼后拥的。人人都扒着窗户门框以及护卫的肩膀之类,试图看清她的脸。这么一趟下来,根本不是她逛街,而是她游街! 虽然现在依旧有人向她投来好奇的目光,但已经比那种人山人海的阵势好得多了! “行啦,让我先逛逛。要是确实没什么好看的,下午就你们俩带人出来吧。”元非晚到底不忍心看到两个婢子长长的苦瓜脸。 “嗯!”水碧和谷蓝高兴地应道,同时交换了一个“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眼神。她们家大娘果然还是有分寸的! 从海味铺子里出来,元非晚又被斜对面的绸缎铺子吸引住了。虽然那些布料她都看不上,然而见到别人挑挑拣拣,她就想凑个热闹—— 这样就算她也尝试过了嘛! 只可惜,店主闻到她身上沾染的鱼腥味儿,眉宇间便流露出了不耐。要不是看在她身上料子不错、后头还跟着两个侍女,说不定就直接赶人了。 元非晚自然把这些都收在眼里。本来她不想做什么,现在却忍不住起了逗弄的心思。左右一看,她便指着店里最好的布料道:“这个,这个,还有那个,都给我拿下来。” 店主满心不情愿,然而又不能拒绝大客户的诱惑,便都拿了。元非晚故意左挑右捡,好笑地看着对方的眼鼻口皱成一团,想是觉得她身上的味道污染了布料,只不过暂时忍着。 所以,当元非晚最后干脆地说都不要的时候,店主再也忍耐不住,骂道:“没钱你还看什么?”她收拾也不收拾,叉着腰,显然准备指着鼻子骂街。 元非晚眉毛一挑,正待反击:“你……” 可惜她这个蓄谋已久的句子刚说了一个开头,后头便响起来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不过几匹布,有什么值当的?若是小娘子喜欢,这整家店,我都买给你!” 水碧和谷蓝见店主竟然敢骂她们家大娘,已经捋着袖子准备上了。猛然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