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楚贤妃露出些没控制好的羡慕眼神,阴贵妃不着痕迹地瞪了燕淑妃一眼。 哼,要不是她只知道萧旸在婚事上和对方起了争执、还不知道原因所在,她有那么容易放过对方? 皇后也是聪明,不给正面回答,打太极的功夫一等一! 然而阴贵妃的不爽只持续了三秒不到。因为她接着想到,皇后大概没有几天舒心日子可过了。要是真和某种隐秘传言里说的一样,元非晚要嫁与萧欥,那皇后的两个儿子肯定会先打起来!而内讧什么的,不正是为她的两个儿子铺平道路吗?他们先按兵不动,到那时候……嘿嘿! 不管是家中长辈已经被说服、还是后宫里渐渐浓厚起来的硝烟气味,元非晚都暂时不知道。千秋节的集市很是热闹,商品玲琅满目,还有卖唱杂耍的,令人目不暇接。水碧和谷蓝怕挤着了她,一左一右地扶着;而两个元府的家丁就在后面不远不近地缀着,保持主子一直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 元家刚到长安的时候还籍籍无名,元非晚走在路上完全没人认识。可今时不同往往日,不过短短几个月,元家声名鹊起,元家下人们也在周边地区混了个脸熟。此时见到两个家丁两个婢子的组合,任谁想都知道,那个带着帷帽的姑娘必然是元非晚无误。 结果直接导致,不管元非晚走到哪里,都有百分之三百的回头率,还伴随着好奇的窃窃私语。 水碧和谷蓝一开始自然是不适应的。然而元非晚不可能天天窝在房里,所以一次两次三次……习惯之后就不觉得有什么了,反倒觉得这是一种荣耀——瞧她们大娘的影响力!光靠一张被遮住的脸就可以秒杀众生! 而自从知道萧欥在她身边安了人后,元非晚就不觉得自己出门有什么问题了。明里四个暗里两个,还能更稳妥吗?所以她也不管别人看,只自顾自地挑着东西。 等两个家丁手里提满了大包小包,时间也差不多到中午了。元非晚正准备回去,忽而听见远处传来一阵嘈杂的车马喧哗声。这在长安很常见,因为王公贵族很多。她便往路边上靠了靠,预备先等人过去。 不过片刻,便有大队车马行过。跨坐在骏马上的人各个身披重甲不说,队末一辆盖着红绸的大车更是惹眼。 百姓们不可避免地骚动起来。 “这是在白兰羌打了胜仗的军队!” “不可能吧?太快了一点!” “后面那辆车里是什么?” 盯着那个接近一丈高的车厢,元非晚觉得她能猜出里面是什么。但相比于此,她更关心别的,视线飞快地在众多铁盔下的脸上逡巡。但人实在太多,她又对兄长的面容毫无印象…… “……阿晚?” 这个陌生声音响起的时候,元非晚正懊悔她该事先打听好她大哥的一切,现在就不至于在一大群人中抓瞎。可是现在…… 元非晚睁大眼睛,看见一个英气的年轻人骑着马向她走来。等他飞身下地后,她才发现这人几乎比她高一整个头,她要抬头才能看到对方的眼睛,读到里头打量、震惊和喜悦交织的汹涌情绪。“……阿兄?” 此时的甘露殿,皇后和三妃正带着一众公主王爷,等待皇帝的到来。这本是十拿九稳的事,然而他们等到的却是大军凯旋回朝、皇帝召集众位大臣再次上朝的消息。 几乎是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萧旦和萧欥身上。而兄弟俩只交换了一个旁人看不出感情的对视,就一前一后地赶去太极殿。 三天后,一纸册书被送到元府。 “维乾章三年,岁次庚巳,十一月戊辰朔二日乙亥,皇帝若曰:於戏!内则之礼,用穆人伦,中馈之义,以正家道。咨尔国子监司业元光耀长女,门承轩冕,族著清华,蕙德柔明,兰仪婉茂。早习组紃之艺,克闻图史之规。懿范聿修,四德斯备,虔恭萍藻之训,式彰珩璜之容。作俪英藩,允资令淑。今遣开府仪同三司行尚书仆射兼崇文馆大学士监修国史李庭、副使中大夫行中书舍人权知礼部侍郎黄源洁持节册尔为德王妃。尔其祗膺典礼,永绥宠命,可不慎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