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山崩于前却依旧安如磐石。 少女才轻飘飘的落地,斜里就有人一脚踹了过来。 项桓握着枪站在宛遥面前,满身血气的冲她吼道:“你要死啊!谁让你在她面前杀人的?” 淮生被踢了个趔趄,借惯性俯冲几步,在宇文钧跟前站定回首,很理所当然的解释:“我若不杀,她就会死。” “要杀你不会引到旁边去杀?抹脖子没学过?这会儿斩首给谁看,就你会斩吗!” 她被莫名其妙地喷了一脸,持双刀的手显得十分迷茫不解,只好转头去看宇文钧:“将军……” 后者哭笑不得,安抚地摸摸她的脑袋。 “宛姑娘养在闺中,是没见过这样的场面的,下回记得注意一些,莫要让人家心惊。” 项桓这边才发了一通火,蓦地扭头去看宛遥。 “养在闺中”的宛姑娘怔怔地盯着他,那眸中居然不见有多害怕,貌似还挺淡定的。 他略感意外地收回了视线,将她往前拉了拉,“快走,我来开道!” 一路上的山贼与叛军混战成一团,犬吠与鸡鸣合奏,那叫一个乱。 逃亡的大队里不断混进来各种老弱妇孺与土匪山贼,逐渐形成了一支十分壮观队伍。 项桓拎枪在前人挡杀人,宛遥提着裙摆小跑着跟上他的速度,回头看见身后突然壮大的人群,不禁气喘吁吁地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不是去杀温仰了吗?人杀到了吗?” “杀到了才怪!”他挑开一名冲上来的叛军,“他怂得跟鸟一样,压根没出面!” “什么?那这些人……” “这些当然是他的人,等着把这帮贼匪一锅端好据此地为己有。”项桓终于忍不住骂了句娘,“我也真是个废物,到现在才发觉!” “……” 少年一向一视同仁,发起狠来连自己都骂。 接连将沿途的障碍扫清,那口古井已近在眼前,项桓拨开用来遮挡入口的枯枝杂草,露出漆黑的深洞,大概长久没人走,隐隐有股潮气。 井边挂着一张绳梯,他试了下,还很稳固。 “宇文!”项桓张口叫道,“过来开路,我押后。” 宇文钧利索地收起剑,二话不说地爬下绳梯,好在古井并不深,很快绳子一晃动,他就踩到了底。 项桓持枪守在外,片刻便听到他的答复:“没问题,你让他们都下来吧——” 淮生要留着帮忙断后,宛遥是第一个被送下去的,绳梯踩着很有几分摇晃,临着快到底了,她才颤巍巍地落脚,朝井口打了个手势,表示自己安然无恙。 有了前面几个敢于吃螃蟹的勇者,急于逃命的众人纷纷下饺子似的挨个往里跳,除了被劫来当人质的姨妈们,山寨里的各色人物也不少,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不多时就人满为患。 井下的通道可容三人过,宇文钧走在最前,乌泱泱的人马随之开始窸窣移动。 项桓顺手砍了两个拦路的,握住绳梯翻身而下,被一枪毙命的倒霉鬼旋即掉在了他脚边,等淮生落地后,他才抽刀把梯子斩断。 但其实用处不大,因为枯井也没多深,真想杀进来顺着石壁跳几步便成了。 这地方是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窄口,叛军大概也投鼠忌器,迟迟不敢派人下井。 项桓守了一会儿,才低头去拍满身的灰,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