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摸得一个无比亲切的水囊,囊身朴素,还有几片刀痕——是当年跟余飞打架斗殴时不小心划的。 “我的水囊?”项桓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难道这里就是,之前待过的那个白石坡吗?” 数年前为了攒军功,他们一行人曾非常乌龙的聚在某个不起眼的打砸抢贼窝里。女孩无辜受累,少年急于求成,后来又经历叛军围剿,古墓探险,乱七八糟的事如今想来已模糊成一片。 “什么?”宛遥起身四顾,忽然喃喃道,“恩阳,恩阳镇……” 她可不就是在恩阳镇外救下的淮生,然后被她一路诱拐到白石寨的么? 兴许是走到了寨子的背后,景致算不上眼熟,项桓能认出来纯粹是靠这支离破碎的马具残骸,毕竟那会儿自己可是豁了命不要,单刀赴会地折返回来杀温仰抢人头,还把心爱的战马折在此处,记忆想不深刻都难。 两人故地重游,惊喜的心思没有,满腹的疑惑倒是一大堆。 这地方大约鲜少来人,杂草都长出了几尺高,项桓同剩下的一名亲兵在前面开道,沿途摧花折草,动作极为野蛮。 宛遥跟在后面,却觉得周围的景色好似在何处见过,尤其知道这是白石坡以后,旧时的片段零零碎碎的冒了出来,便想让他们等一等,“你慢点,我好像发现……” 她话没说完,却听得亲兵忽的一声厉喝:“什么人?!” 同行的男子们都太为高大,对宛遥的身形而言,要看清前面发生了什么委实是件困难的事,她只能从窸窸窣窣的动静里勉强推断,那茂密高大的杂草中应该藏了一个鬼祟的人,听嗓音是个男的,而项桓一行的出现明显让他很是惊慌。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听声音多半要跑路。 可惜能在项桓眼前逃掉人实在屈指可数。 这男子十分矮小,应该只比宛遥高上一两寸,等她视线通明时,对方已经让亲兵老老实实地摁在了地上用力摩擦。 项桓一脚踩到他面前的木桩上,小臂搭在膝头,像个睥睨天下的暴君,冷眼俯视,“我们什么都还没干,倒是你,跑什么跑?” “我……我……” 短腿男蜷缩在地上吞吞吐吐,也许是手感上觉出异样,亲兵躬身在此人怀中一探,居然摸出一把金银玉珠的首饰。 “将军,你看。” 仅仅只瞧成色,项桓便知晓这些东西价值不菲,他眸中一凛,神情间的戒备之色尽显,语气骤然凝重:“打哪儿来的,说!” 亲兵拎着他后颈,提溜死鱼似的一把将人拽起,使他与项桓面对面。 听到对方叫这位年轻人“将军”时,短腿男就已经感到不妙,此刻甫一照面,被那双深如浓墨的眼睛一望,更是抖如筛糠。 “我……我……” 看样子他大概是不会说话了,项桓挽起袖子揪住对方的衣襟,作势想使用暴力。 “诶慢着——” 宛遥开口的刹那,少年的拳头堪堪停在短腿男的额间,甚至掀起一小股劲风。 男子咽了口唾沫,鬓角的汗水顷刻便落了下来。 她跑上前拉住他的胳膊,皱眉轻声薄责道:“别那么快就动粗,你不能多问两句吗?” 宛遥看了看那短腿男,对项桓说,“让我试试。” 亲兵眼睁睁的瞧见自家将军不过嘴角的筋肉微微动了一下,只朝身边的姑娘看去一眼,竟无比顺从地松开了手——百年难得一遇的奇观。 像宛遥这样的女孩子,大部分人在她面前都会减少一半的戒心。 短腿男还瑟缩在地,然而情绪明显稳定多了。 她随手在珠宝首饰里一翻,问道:“方才为什么这么紧张?这些东西,是你偷来的吗?”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