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恩秀低着头,反复思索着母亲的话,齐家如果退下来,那那个位置由谁来坐?跟妈妈又有什么关系?虽然她对这些国家大事根本毫无见解,但是本能的觉得似乎很不对劲,心中惶惶然,很是害怕。她小时候受过些苦,自从被接近西家后,锦衣玉食,享尽富贵,她可不想这一切都给泡汤了。 抬起头,她张口欲言,但被白翠浓止住,“恩秀,什么都别问,什么也别说。妈就你这么一个女儿,自然万事都会为你筹谋。等到那一天,我们成为人上人,妈就让齐怀渊跟你联姻。”白翠浓说的时候刻意加重了那个“你”字。 白恩秀心中一动,可随即又低下了头,神色哀伤,“这可能么?”当日的一盆冰水,可是寒得她彻心彻骨。 “怎么不可能?”白翠浓说道:“你以为齐怀渊他对西鸢萝那是真心呢?他不过就是想利用她外公在政界的人脉势力而已。一旦连家失势,他就会像当年甩俞静娴一样,一脚踢开西鸢萝。” 白恩秀不敢置信地瞠大双眸,隐隐透出一丝兴奋,“真的么?” 见白翠浓坚定地点了点头,白恩秀黯淡地眸光染上了一抹亮彩,感觉灰暗的世界里,终于出现了曙光。 —————————————— 冬日的黄昏萧瑟暗沉,北风呼啸肆虐,街头行人寥寥。位于西郊的朝阳公园内,草木萧条,更是人迹罕至。然而此刻公园中央的大型花坛旁边,却停了一辆黑色的宾士,在幽暗的暮色里,颇有几分神秘古怪的味道。朦胧中,又隐约看见一个女子,穿着黑色长款皮草,身材高挑,脸被一副巨大的黑超墨镜遮去了大半,神色匆匆朝车子那边走去。 女子走到宾士旁边,警惕地朝四周张望了几下,见空旷的公园里没有一个人影,才迅速地钻进车子里去。 一进车子,女子就将黑超摘了下来,露出一张丰润白皙的脸,借着车内的灯光细细一辨,原来竟是白翠浓。 车内驾驶座上坐着一个中年男子,身材肥胖,一张国字脸面圆圆滚滚,有着一层厚厚地双下巴,只是一双丹凤眼黑白分明、神采飞扬,端的是漂亮非凡,十分迷人。 男人一见着白翠浓就狠扑了上去,口中叫着:“我的心肝宝贝,你可算来了。” 白翠浓不耐烦地推开他,“去去去。” 男人得了个没趣,面色不愉,却也没有再动手,淡淡地问她:“怎么了这是?” 白翠浓心中气儿不顺,横了一眼男人,忍不住开口抱怨:“汪英伯,你说的那个事情到底什么时候能成?” 见她心急的模样,汪英伯笑了,“你别急,这种事情急不得。就算是下届选举,也得等到明年四月份。” 白翠浓露出懊恼的神色,也就还要等一年多?西家她可真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那西氏集团那边呢?上次给你消息,有赚到吗?” 说道这个,汪英伯脸上的肥肉就抖地四处飞溅,一副乐不可支的样子,“我的好宝贝,多亏了你,东郊那块地皮,我赚了你老公一千多万。” 不久之前,西氏集团旗下的一家化工厂需要建分厂,东郊那块地皮地处偏僻,又位处滨江下游,是个绝佳的位置。况且那里还没有被开发,价格便宜。这本也是公司机密,但一次西崇明在书房中通电话,偶尔讲起了这事儿,被白翠浓听到,就将消息告诉了汪英伯。汪英伯知道后,立刻利用权势以极低的价格将那里买下,紧紧攥在手里,拒不出售。西崇明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地皮,建厂又迫在眉睫,急得团团转。待他焦头烂额的时候,他再让人出面,以高价出手了地皮,一来一去,他就足足赚了一千多万。 见他一张胖脸笑得肥肉横飞,白翠浓几欲作呕,心中想着,当年那个玉树临风的汪英伯,如何会变成今天这幅模样?但想归想,脸上却是没什么表情露出来,只是朝他伸出手,说道:“那我的那份呢?”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