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风,真是有些凉意。 回头朝杏花树上望望,依然没有沈逸辰身影。 今晚,应当是不来了吧。 方槿桐微微打了呵欠,撑手起身。 也不知为何,起身时,鬼使神差。 这石桌离院墙很近。 院墙上又雕刻着镂空的花纹。 她踩着石凳上了石桌。 又踩着石桌攀上了院墙上的镂空花纹。 再踩着高高低低的镂空花纹,攀到了院墙上,刚好够着杏花树的枝干。 她脚下不稳,有些摇晃,不免抓得紧些。 可她也不知晓哪里来的勇气。 伸手抓紧杏花树的枝干,脚一蹬,就往杏花树上攀了一半上去。 她真的爬了上去,方槿桐心中既欢喜又兴奋。 杏花树的那头便是恒拂别苑的苑落。 她头一次见到苑落的模样和景致,和她设想过的似是似曾相识,却又统统不同。 她还差一步就可以爬上去了。 方槿桐一鼓作气。 手上用力,脚下也一蹬,可先前并未踩稳,整个人就是一滑。方槿桐哪里来得及反应,下意识伸手抓住杏树树枝,却不想那树枝忽得一声折断。 方槿桐再够不住旁的枝干,眼见着就要坠下去,却觉腰间一暖,一双手有力的揽住她,她撞进他胸膛,杏花树的花枝折断,她整个人被他打横抱起,安稳落下。 方槿桐才敢睁眼。 漫天的杏花瓣似雨瓣飘落,别苑内的灯光昏黄婉转,正好映在他的侧颜,剪影出一张精致的轮廓,风华绝代,翩若出尘。 方槿桐心中莫名微动。 她的青丝拂上他脸庞,他也不动,只是看她。 整个世界都仿佛随着这杏花雨一般,彻底静了下来。 只剩他和她,近在眼前。 方槿桐觉得自己肯定是魔怔了。 半晌,才咬了咬唇:“放我下来。” 沈逸辰笑了笑,没有动弹。 方槿桐脸上一抹绯红,避过目光不去看他:“别人会看见的。” 沈逸辰又笑了笑:“槿桐,这里是恒拂别苑。” !@#¥%……* 方槿桐赶紧转眸,环顾四周。 这里哪里还是风铃小筑! 真是恒拂别苑! “沈逸辰……”方槿桐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 翌日晌午,等到了西郊马场,方槿桐都还有些恍惚。 昨夜,她稀里糊涂到了恒拂别苑。 稀里糊涂去了沈逸辰的书房。 稀里糊涂陪他看了大半夜的书。 到最后……方槿桐思及此处,耳根子都红了。 夜深了,她要沈逸辰送她回风铃小筑。 她又翻不回去。 沈逸辰应好,片刻,双手将她撑在怀中:“你唤我一声”逸辰“,我就送你回去。” 她实在恼火:“沈逸辰你!” “两声。” “沈逸辰!!” “三声。” …… 她也不知道最后在他怀中唤了多少次“逸辰”两个字,总归,这一整夜做梦也全唤得是“逸辰” …… 直到西郊马场了,她脑子里还全是这些事。 方槿桐摇了摇头,不能再这么魔怔下去了。 昨日任笑言才回了京,今日晨间就将他们拖到了西郊马场。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