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人生这么悲剧,从小到大,好不容易在阿盛身边尝到了幸福的滋味,这么快就要失去? 薄欢已经绝望的内心连最后一抹光亮都看不见,她听见崩溃的声音,从医生宣告她怀孕那一刻起。 景盛一直望着她脸上细微的情绪变动,余光瞟见雨被风斜吹进来,不一会儿薄欢裤腿就湿了。他皱了下眉伸手过去,却被她用手拦住。 “怎么了你?”他不解的问。心中疑惑,该说的刚才在医院不是已经说清楚了吗? 薄欢摇头,她推开景盛再度想下车时,被男人用手一带,扑倒在真皮座椅上。 她下意识扭头躲避沉下脸来的景盛,错开他逼人凌厉的目光。 男人用双手将她按住后,才对坐在前面的人开口,“去附近商店买点新鲜的梅子。” 不过是找借口打发人,司机也嗅到车内诡异的气氛,连忙撑伞跑开。 果然,只剩下两人时,景盛盯着她侧脸瞧,没一会儿薄欢就闭上沁出水来的眼。 “阿盛,我还是不想要这个孩子。” 小心翼翼的开口,斩钉截铁的语气。 扣在她肩头的手用了些力道,他没给出回应,依旧是出了神似的望着她清丽的侧脸,比以前瘦了许多。 “真的无法容忍他在我肚子里长大,我一想到这个孩子是许昊天留下的,我就想死,他就像是证据一样,无时无刻不再控诉着我被,被!” 薄欢用手抚住半张脸,张口就咬住自己的掌心堵桩强/暴’两个字。 景盛自然知道她想说什么。 “没关系,我说过的。”他举止温柔,将她被咬住的手包裹在自己掌心,另只手极轻地将她眼角的湿润抹去。 他继续道,“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生下来也没关系,那时候我当孩子的爸爸。” “不,不是这样!”薄欢疯了似的摇头,终于对上了他幽深的双眼。 她只看到了怜惜,而愧疚往往就是怜惜的一种,薄欢没看懂这个男人的眼神,其实还有一种暗搓搓的喜悦。 “阿欢乖,”景盛尽可能地将她扭动挣扎的身体拥紧,“别动,医生说过流产会很痛,而且对你身体不好,比起你伤身,我更愿意养大这个孩子。” 在医院,薄欢在他怀里痛哭流涕时稀里糊涂地答应过生下孩子,从医院出来那阵冷风吹醒了她。就算再疼,也不能让景盛替一个强/奸犯养孩子,她已经给景盛戴了绿帽子,不可以一辈子对不起他。 “我不怕疼,真的不想要。” 女人唇瓣翕动,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地打在车窗上,朦胧的夜/色将人和事都模糊了。 “阿盛,”她抱住男人的胳膊,抽泣声渐渐被压制住,突然说起不相关的话来,“我当了这么多年的傻子,如今终于可以和正常人一样活着,能和你结婚真的很幸福。” 景盛嗯了声,这句话他爱听,油然而生的一种成就感在压抑的氛围里让他忍不住勾起唇。 “可我却怀了别人的孩子。”陡然一沉的话后,薄欢蜷缩起小身板,再次扭头面向没有景盛的地方喘息,“我只想给阿盛生孩子啊,我恨我自己,更恨肚子里的孽种。” 最后一个字吐完,她狠狠地咬住下唇,扬手攒拳,抡圆胳膊朝肚子打去—— 景盛见状,心下一惊,急忙拦住她的胳膊! 无力挣扎的她只能蜷在座椅里痛哭,口里偶尔说出的话也不缺乏孽种这样的字眼。 这个词,景盛不喜欢听。 因为景启山有段时间喜欢这样骂他,他也觉得自己是孽种,肮脏下贱的印证。但他的孩子不是,薄欢怎么可以这样肆意辱骂他们的孩子? 没有丝毫预兆,薄欢只觉得景盛抱她身子的手一松,顷刻就被两根指头精准地掐住她瘦尖下巴,使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