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提防之心,没有半分当时提携的恩义。 谢怀源念及此处,一抖马缰,嘲讽地笑了笑,策马就要奔出宫门。 这时一个身穿靛青官服的男子从一边施施然走了出来,他虽极力掩饰,笑容得体又谦和,但看着谢怀源纵马而过的目光,依然闪过一丝嫉恨。 谢怀源看着拦在自己马前的人,淡淡问道:“阮卿事有何事?” 阮梓木躬身笑道:“也无甚大事,就是想邀大人去小酌片刻,以叙同僚之谊。” 谢怀源道:“不必了。”说着就准备扳鞍转向。 阮梓木又适时地挡了一下,微笑道:“其实下官是听了京中流传的一个故事,觉得颇有意思,便想邀大人一起去听听。”他抬起眼,含笑看着谢怀源道:“那故事讲得是一个乞丐女冒充了一位高管的妹妹,在京中欺上瞒下,兴风作浪的故事。” 谢怀源心中一动,但他城府极深,面色也只是淡淡道:“百姓愚昧,才听信这种谣传,你身为朝廷命官,难道也要信这等无稽故事不成?” 阮梓木微微笑道:“我觉得倒是颇有意思,所以特地想请大人也去听一听,看能不能听出什么别的味道来,既然大人没有兴趣,那也只能作罢了。” 谢怀源目光从他身上掠过,并无他预想中的惊慌害怕之色,让他心里稍许失望,随即又笑道:“后来那女子坏事做尽,终究被真正还魂而来的小姐认出并找出证据,告诉了皇上,她也死无葬身之地,人人都道她的哥哥被蒙骗的好苦,但我却觉得,他那哥哥也许是早就知道实情,不过是将计就计,您觉得呢?” 谢怀源手里的马鞭一抖,在空中炸响一朵鞭花,淡淡道:“与我何干?” 阮梓木看到他的马鞭,想到那日被鞭打的情景,脸上抽搐了几下,识趣地让开几步,含笑道:“自然是无干的,不过是我饶舌,闲话一二罢了。” 谢怀源淡淡道:“阮卿事若是有功夫,还不如想想怎么于国于民做些实事,整日里想些无稽之谈,难怪在政绩上没有半分建树。”他说完,看也不看阮梓木,一抖马缰转身离去了。 阮梓木脸上得体的笑容一收,脸色渐渐阴冷下来,冷笑着低声道:“看你得意到几时。” 谢怀源此时自然无暇考虑他想什么,他现在满心都是华鑫,怕她听了此事惶急无措,六神无主,他急着回去给华鑫定神,便加快了马速,随手把手里的缰绳交给马夫,得知华鑫在书房等自己之后,连忙向着书房赶去。 大力早就在门口迎他,见他回来,连忙道:“俺的奶奶啊,你可算是回来了,”又压低声音道:“大人,那事儿...你可知道了?” 谢怀源脚步不停道:“我先见她再说。” ☆、92|824 谢怀源一进去,就看见华鑫捧着茶盏,双眼放空,只是双唇被茶水烫的嫣红,他皱了皱眉,抬手拿下他手中的杯盏,看着她被烫的通红的掌心,皱眉道:“你不知道烫吗?” 华鑫怔了片刻,才回过神来,对着他问道:“这件事...大力都跟你说了吗?” 谢怀源微微点了点头,把她的手合在掌心,却被她反握住:“这件事...你想过到底是如何走漏的吗?” 不怪她疑惑,当初可能知道她假扮郁陶这件事的人,像李司徒,还有破庙里的乞丐...这些人都该死绝了才是,这件事到底是怎么泄露的?难道是有人看到谢怀源当初去破庙那人不成? 谢怀源沉吟片刻,问道:“你仔细回想一下,当日在破庙里,那些人可都在,可还有漏网之鱼?” 华鑫摇了摇头道:“我记得,一到晚上,他们无论有没有事,都必定会回来的,”她闭着眼睛想了想当日的场景,却有些后怕地轻颤起来,谢怀源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轻轻地抚了抚,她转头看了他一眼,神色略微放松,吐了口气,缓缓道:“那天晚上在的有三牛,赵白,吴伟,张三,陈二...陈二娘!” 谢怀源见她神色大动,眼底露出恍然之色,抬手轻轻地握住她的手,华鑫缓缓回神,神色有些懊悔地道:“我把她给忘了。”她立刻从头开始,把自己和陈二娘得种种龃龉又说了一遍,又补充道:“那日下午,我被...堵在破庙门口,当时光顾着紧张害怕了,并未留意,现在想来她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