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性子,干什么事都爱来个出其不意,也不知道是上位者镇压下面的手段,还是一家子人潜移默化的劣根性。 但再怎么腹诽,太后有请,她也只能乖乖把自己洗干净,按品大妆,然后随着梁公公一起进宫去。 太后的长乐宫位置仅次于皇帝的未央宫,算是位于皇宫的中心地带,里头的装饰更是不用说。四处雕栏画栋,美不胜收。虽然不是特别的金碧辉煌,却是低调的奢华,更叫人不敢掉以轻心。 秀娘低眉顺眼的跟在梁公公身后走进内殿,其间不敢抬头哪怕乱看一眼。 走过长长的抄手游廊,跨过好几道高高的门槛,前头的梁公公可算是停下脚步:“太后,五品淑人李氏秀娘到了。”池休刚技。 秀娘连忙跪地行礼:“臣妇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你千岁千岁千千岁!” 话落,却没有听到上头传来任何声音。 秀娘也不敢妄动,只能老老实实的以大礼的姿态趴在地上,凝神屏息听着声音 。 过了差不多半盏茶的功夫,坐在上位的太后才终于开口:“免礼吧!抬起头来让哀家看看。” 秀娘听话的抬起头,太后淡淡在她脸上一扫,便是一声哼笑:“果然是个不俗的人儿,难怪能让余小将军神魂颠倒,更让当今状元探花双双上书辞去翰林院里的好位置,心甘情愿往穷乡僻壤跑!” 什么? 听到这话,秀娘大吃一惊。 按照惯例,每届科举前三甲都会留在翰林院任职。这三个人都是全国上下学问最拔尖的人,自然得皇帝信任,放榜之后就会授官被皇帝留在身边当做左膀右臂培养。第二榜第三榜的人才会下放到各个州县去做知县知州等,美其名曰体察民情,然后皇帝再根据他们三年后的表现来决定是继续外放还是召回京城。 而且李赟父子从参考开始的表现就异常亮眼,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必定是要入翰林院、日后封侯拜相的。可是现在,他们居然…… “太后娘娘,您说的可是真的?” “大胆!太后娘娘没有叫你说话,谁许你大呼小叫的?”旁边梁公公立马扯着尖细的嗓子高喊。 秀娘连忙低头认罪。 太后摆摆手:“罢了,鉴于你初次入宫,哀家免你此次无罪。你叫李秀娘是吧?” 秀娘点头。“这个名字是臣妇父亲给取的。” “的确是个好名字,秀外慧中,钟灵毓秀,青山秀水,宜男宜女,用在你身上也还算事宜,只是----”太后眼神微冷,猛地一拍桌子,“李氏秀娘,你可知罪?” 秀娘虽然跪在地上,但后背挺得笔直。即便太后突然这一下让她身子微微一颤,但她并不害怕,只轻声道:“不知臣妇何罪之有?还请太后娘娘明示。” “大胆!你这是在说太后娘娘愿望你吗?”梁公公立马又道。 “臣妇不敢 !”秀娘连忙摇头,“臣妇只是实在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误,所以想着,或许是出了什么误会?” “呵,误会?今科状元探花双双上书请求皇上将他们下放,这是误会?因为你的关系,余大将军同余小将军父子反目成仇,这是误会?还有,一对父子假冒你亲人上门认亲,而后不知所踪,你敢说不是你动的手?” 一句接着一句的质问扔过来,秀娘心里就明白了----太后娘娘今天是找她算账来了?只是这账也未免算得太无厘头了点。尤其是最后一句,简直就是无理取闹。她可不信堂堂太后会关心两个地痞无赖的死活。 她连忙垂头叩首:“太后娘娘明鉴,状元公探花郎要求下放,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也是他们关爱百姓、忠于皇上的表现,臣妇只有佩服的份,却是万万没有那个资格来指挥他们的行动的。余大将军和臣妇相公的事,臣妇也深感惋惜,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想必他们即便不在一处,但一心为国的心是都不会变的。至于那对秀才父子……臣妇就是真不知道了,那天他们没有讹诈成就走了,这事当时在场的人都看得一清二楚,臣妇并没有派人去追捕他们。至于后来他们去了哪里,那就不是臣妇所能管得到的了。” “呵,好一张巧嘴!难怪惠蓉郡主都在你跟前甘拜下风,朱家丫头都被你哄得一愣一愣的!”太后闻言又是一阵冷哼。 好端端的怎么又扯上惠蓉郡主和朱秀了?秀娘不觉有些头疼,越来越觉得太后娘娘此举就是无理取闹!就像是闲的没事干了,故意把她给叫过来骂一顿出气似的----当初这样的事钟家老太太可没少干,这种感觉她实在是太熟悉了! 所以现在,她没有再浪费口水辩解,只垂头不语。 太后见状,又冷声喝问:“怎么,你不回答,就是默认了?” 秀娘好生无力。之前朱秀不是说太后娘娘十分和蔼可亲,尤其对小辈分外疼爱的吗?可怎么到了自己跟前,这人就跟个气势汹汹的恶婆婆似的,叫她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钟家老太太那张扭曲的面孔。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