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可怕?离那么远。”连渐挑起眉头。 “呃……我没洗澡,怕熏到你。”柳景脸稍稍红了红,岔开话题,“你找我有事么?” “薄荷糖没了,”连渐甩了甩空了的糖盒,“你还有没有?” “有,”柳景擦擦手,从裤袋里掏出一盒给连渐,“都给你吧。”见连渐含下一粒后,露出畅快的表情,他疑惑地问,“你刷牙了吧,怎么还吃薄荷糖。” “醒脑。”连渐转身就走。 醒脑?柳景可没被连渐糊弄过去,他皱皱眉头,要醒脑的话,连渐为什么不抽烟?这么一说,好像很久没见连渐吸烟了,最近一次见,是在贵宾室里,那时他还特意掐灭了烟,之后再没见到他吸烟,身上也没烟味。难道……他不吸烟是为了自己? 会是他想的那样么? “连渐,”柳景叫住连渐,不敢相信,又带着些许的期待,声音竟无意识地颤抖,“你……” “嗯?” 连渐回头,疲惫的脸庞映入眼中,柳景一愣,把后话都收了回去:“呃,没什么,碗洗好了,我该回去了。” 连渐看了眼钟,已经凌晨1点半了,这时候回去,他怎么放心。 “太晚了,在我家睡吧。” 虽然不是第一次在他家睡,但柳景还是有点不好意思:“这……会打扰你的。” “我累了,今晚没精力送你回去。”连渐贴心地把事情揽到自己身上,“这里没公车,的士很少。将就睡一晚。”说着,带着柳景到了客房,并拿出一套洗漱用具和浴袍,递给柳景,“全新的。” 柳景接过一看,愕然,全新的浴袍,尺寸不像是连渐会穿的,为什么他家会备有这样的浴袍,难道…… “柳景?”连渐见柳景一直出神,叫了一声。 “啊,抱歉,有点头晕,我去洗澡了。”柳景强笑一声,关门,洗漱了。 一身清爽出来,厅的灯全熄了,只有暗黄的过道灯还辛勤地为他点亮漆黑的路。 整个家安静得只有风声,看起来,连渐已经睡了。 柳景把自己丢在床上,卷起有淡香的被子,这里的床跟宿舍那硬得像块铁的床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高床软枕,就跟睡在棉絮一般,软得无处着力。 明明是很适合入睡的舒适大床,柳景却不知是酒精上头,还是其他,竟然毫无睡意。天花板仿佛变作一块电影屏幕,在他眼前慕慕放映着他与连渐的故事,只不过,这是一部不知道结局的故事。 那个全新的浴袍,是不是在告诉他,这里经常有客人?也是不是在告诉他,他躺的床上,还留有别人的味道? 是了,连渐有未婚妻的,带未婚妻回家过夜,不是正常不过的么? 可是……好难受。 难受得心都堵了。 不是因为男神被人抢走而难过,而是一种喜欢之人被人夺走的心酸。 柳景摸了摸心口的位置,那儿像被根根细针,一下又一下地刺,直至千疮百孔,直至血流成河…… 原来,他不是第一个在连渐家住的人,也不是特别的。 风声起了。 翻来覆去,辗转反侧,明明不冷的天,却冷得连被子都捂不热。 毫无睡意啊。 不如起来看星星吧,星星是寂寞了点,但好歹也能跟他做个伴。 掀开窗帘,打开门,走出阳台。 没想到,寂寞的不止是他和星星,还有一个人。 “连渐?” ☆、第十二章 ·夜聊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