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上面,吱呀吱呀地响。 我当时的心情复杂极了,恐惧、懊恼、后悔、害怕以及深深的失落感,一齐用上了我的心头,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我的心脏给人紧紧攥住了一样,有一种想要放肆大喊的冲动。 被吊着的张知青在房梁上晃荡来、晃荡去,我不忍心他的尸体被这般糟蹋,手一挥,小宝剑立刻钉在了房梁上,而张知青的尸体也掉落了下来。 我接住,放平在了地上,然后开始给他检查起了死因来。 张知青并没有死于窒息,而在他的全身上下,除了口鼻之间有血痕之外,其他的都没有致命的外伤。排除了这些之后,我掏出了一根银针来,直接刺入了张知青的大腿上面。这针是刘老三用剩下来之后,给我私自摸过来的,没想到现在倒是派上了用场。 我瞧着那根发黑的银针,一脸愤怒,这说明张知青是被人用毒给鸠杀了,我此行所来的目的终究还是没有完成,我没有保护好张知青,回去以后,如何向一枝花和小妮交代? 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就这么强无声息地夺走了张知青的性命,还将他给吊了起来呢? 望着张知青铁青僵直的脸,我感觉胸口之中有一团冒火,下意识地猛捶了两次地下,依旧是郁闷得不行。 不过这会儿,也不是什么伤春悲秋的好时间,从张知青的尸体上,我大致猜得出他是在几个小时之前被人给弄死的,心中虽然悲伤,但也没有太多惊恐的情绪,天大地大,活着最大,我也没有必要留在这里跟人死磕,于是将他的尸体给轻轻放置在地上,而我则转身出了院门。 我走得时间匆匆,出来的时候,感觉身后一片阴凉,嗖嗖的冷风一直朝着裤管里面钻,四处一瞧,一片宁静如水,没有一处人影出现。 整个村子,也仿佛死去了一般,根本什么都没有回馈,静悄悄地,吓人得要死。 这时我才感觉到了害怕,倘若说我们居住的院子里什么人都没有,张知青离奇死亡,这事儿还算是突兀,那么这一村子的人,都往哪儿去了呢?这么一想,我立刻一阵发虚,猛地掐了一下自己,看看我到底是不是在做梦。 剧烈的疼痛从腰间传来,我整个人一阵激灵,才发现面前的景象如假包换,真的不能再真了。 站在村子中间空荡的大路旁,我的目光被远处那几盏灯笼给吸引住了,大红灯笼高高挂,遥遥笼在了村子的东南西北的四个角落,仿佛就像一个阵子,让人走脱不得。我第一时间跑到了离着不远的小鲁那儿,想要晓得那名同伴的安危,结果不好也不坏——不好是因为我没有见到人,而不坏,是我没有见到尸体。 四周一片寂静,唯有天际的红灯笼在遥遥高挂,这让我有一种被抛弃的孤独感觉,整个人有些紧张过度,下意识地朝着空荡荡的大街狂喊了一声:“我艹……” 这一声脏话好像投入平静湖水的石子,一切宁静都化作了无形,我似乎听到了好多嘈杂之声,从村头那儿响起,嗡嗡嗡,然后朝着这边传来,正想走上前一看,结果这时一道白色身影从旁边略过,伸手朝我抓来,我正要反抗,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焦急喝道:“你这家伙,是我!” 来着是戴巧姐,听到她的声音,我也不做反抗,只见她从角落滑出,一把拽住我的胳膊,将我往黑暗中拖了过去,我任她拖拽,不过还是焦急地问道:“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戴巧姐气急败坏地掐着我的胳膊,低声骂道:“本来那些东西喊找不到人的,你瞎叫什么?进入了这法螺道场之中,本来还有希望挣脱着出去的,结果你这一吼,我们估计都活不成了。” 第五十八章 撒豆成兵,剪纸成灵 戴巧姐说得严重,不过在这样的情形下,倒也容不得我不信,左右一打量,我更加着急了:“巧姐,到底是什么个情况,你赶紧告诉我啊?” 这女人将我给拉回了角落,然后压低着声音说道:“法螺道场是神农架这边的一个道法组织,虽然修行的是旁门左道,但是对于阵法的研究却远远超出了许多正道中人的理解,现任的首领姓屈,据说跟当年如日中天的阵王有着一些关系,最是厉害不过。简单地说,这个村子被装到了一个道场之中,而我们几个人,跟原本的村子出现在了同一地点,不同的时间里,如果偷偷摸摸地找到阵眼溜出,说不定可以得活,但要是被这主阵的人发现了,只怕就一步都走不脱了。” 我还是不明白,问难道我们是被引魂出体,然后装入某种法器之中了么? 戴巧姐摇头说不是,这东西很难讲,法螺道场的人有一种特殊的法螺,不过并不是将人的神魂给扯入其中灭杀,而是将同一个空间分离出来,并且通过头发、名字、画像等特征,将想要整治的人兜入其中——换一个说法,所谓阴阳两隔,人鬼殊途,各有各的道路,我们这算是走岔道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