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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节


……”

    布鱼道人瞧见了我一脸平和的模样,低头嘀咕道:“我不知道是你,我以为是被闵鸿那龟儿子给抓住了呢。”

    我叫他坐回病床上来,帮他检查了一下伤口,发现好几处地方因为用力而崩开了,有血流出,让他躺在床上,说如果信任我,就不要害怕,我让医生过来帮他处理伤口。布鱼左右打量了一下,摇头说不要,我纳闷,问为什么?他脸憋得通红,半天才吭吭哧哧地说道:“这些伤口自己会好的,你不要叫医生了,我、我……没钱!”

    这孩子说得我大笑起来,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你放心,费用都算在我的头上,当日你在瓯雒城寨对我的一饭之恩,我可都记得呢,这回让我好好招待你。”

    被我点破了身份,本来都已经平静的布鱼脸上又露出了惊恐之色,顿时就从床上又坐了起来,身子呈弓状,恐惧地说道:“你知道我身份了?”

    我瞧见他这么害怕,晓得他心中存在着误解,便笑着将尹悦给叫了进来,让尹悦展示出了九尾妖狐的法身,当瞧见那三根毛茸茸的尾巴充斥在整个病房里面的时候,布鱼脸上那挥之不去的戒备终于冰消瓦解了,憨厚地朝我笑道:“对不起啊,我听我师父讲,有的名门正派,总是爱拿我们这些异类来出气,抽筋扒皮,恐怖得很,我一直都不敢上街露面。咦,你是这里的大官么,怎么他们都听你的?”

    我感觉一阵好笑,不过也被这个淳朴的异类所感动,告诉他我的身份,然后问起了他的事情。

    布鱼告诉我,说当日变故之后,他从水下逃离,然后按照我所说的,一路往北游,吃尽苦头,后来遇到了他的师父癫道人,并没有歧视他,反而将他收为徒弟,带着他一直在山中修行,还将他塑形为人。这师徒二人本来在山中相依为命地生活着,结果在南疆走私贩毒的闵教路过,将他多管闲事的师父给杀了,他这才一路跟到了南方省来,寻求报仇。

    听到布鱼的经历,我几多嘘唏,问他师父本名叫什么,布鱼很认真地说道:“我师父癫道人的俗名叫做余不段,而他也给我取了一个名字,叫做余佳源!”

    第四十六章 三杯酒,敬亡魂,敬战友

    对于如何将这个憨厚而朴实的大鱼头给诓骗进特勤一组来,我和努尔曾经对此有过好几次的讨论,觉得最难解决的问题还在于他对闵魔的仇恨未消,倘若他执意想要为师报仇,那么马上就准备交接回京的我们可能就真的没有办法劝服他,然而当得知我的身份后,没聊两句,自号布鱼道人的余佳源给我提出了一个请求来,那就是问我能不能给他办一张身份证?

    这话儿当真是将我愣了一下,当即盘问,方才得知布鱼这些年来一直跟随着他师父在山中修行,罕有接触外面的世界,尽管心中充满了憧憬,但是他那师父似乎清规戒律太过于多了一些,这也不准,那也不许,到后来他师父被闵教所杀,他一路追来南方的时候,却也吃了不少的苦头。

    布鱼有着一身本领,但是却谨记着自己死去师父的教诲,不偷不抢,也不敢妄自让人知晓自己的身份,餐风饮露,过得十分辛苦,就差一点没沦落街头当乞丐了,而最让他头疼的,就是南方省这儿经常查两个东西,一个是身份证,一个是暂住证,他曾经在鹏市被当地的治安协查员抓到,结果给遣送到樟木头那儿去修公路,一百多平方的收容仓里面挤满了一百多号人,别说打架,便翻身都困难得很。

    以布鱼的身手,莫说那区区民房改造而成的收容所,便是深牢大狱,他想逃走,那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然而这孩子足足砸了两个月的石头,才琢磨过味道来,开了小差逃走,那一段集中营一般的岁月在他的记忆中留下了很深刻的痕迹,故而对于那几种证件,他表示了强烈的渴望。

    我被他说得哭笑不得,照理说,但凡是有一些生活常识的人都晓得,这满大街的电线杆子和墙头上面,都贴着办假证的小广告,而即便不晓得这些龌龊之事,一个能够将闵教门徒给杀得望风而逃的家伙,却害怕那些除了一张皮,狗屁都没有的人,只能说这孩子正是老实透顶了。

    当然,这里面也有布鱼不敢与人接触,害怕自己身份暴露的缘故。

    不过他越是如此,我却越觉得这是一块璞玉,当下也是装作很为难的样子,说道:“哎呀,你说这个呀,还真的是很难的呢,你知道的,现在的世道跟以前不一样,一个孩子自出生的时候开始,就有出生证明、户口簿和后来的身份证这些东西了,像你这样非法入境的,真的很难搞啊,不是我不帮你,只是因为这个实在不是我的职权范围之内……”

    我这般说着,布鱼的脸上顿时就流露出了很失望的表情,这时小白狐儿便马上唱起了红脸来,让我看在布鱼跟她一般来历的份上,帮一帮他咯。

    小白狐儿的身份让布鱼获得了极为强烈的认同感,这时又满脸期冀地抬起头来,像小狗儿一般看着我,而我则犹豫了一下,这才将自己的目的给合盘托出来:“尾巴妞,虽说你们是一样的,但你毕竟是自小加入了我们宗教局,给组织办事,也有保人,m.bjZJnF.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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