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开天山神池宫的那一霎那,我便感觉到有一种东西被封印住了,如鱼在哽。但凡提到天山神池宫之事,都有一种不能说的预感。 这是当初我们在湖畔的外宫冰城之上所起的誓言奏效,看得出来,那天山祖灵的确能够将这誓言具象化,直接牵制到人的行为,从而将天山神池宫的存在,用这种秘而不宣的形式保留下来,一直保持着神秘的面纱,世世代代地流传下去。 出了神池宫的偌大门户,我回过头来的时候,方才发现自己身处的地方,根本就不是当初北疆王领我们而入的巨大山壁,反而是到了一处冰封的湖面不远处,望着那偌大的湖面上白雪皑皑。冻冰僵硬,漫天风雪吹得人从外面到骨子里都是直哆嗦,我和小白狐儿赶紧将买来的裘皮大衣给穿上,将气行于全身,然后小白狐儿又摸出了一瓶烈酒,自己喝一口,然后又给我喝一口,热气蒸腾,这才好上一点。 我将这口灼热的酒液含在口中,慢慢地咽入喉咙,流入胃中,感觉浑身的血液沸腾,皮肤扩张。忍不住赞叹一声:“好酒!” 说出这话儿来的时候,小白狐儿却哭了起来,我问她怎么了,她抹着眼泪告诉我,说酒是那黑胖子伯伯给她的,谁想到短短几天风云陡转,那豪爽的田伯伯却永远都回不来了…… 这话儿让我心伤,虽说北疆王求仁得仁,但是对于与他结下莫逆之交的我们来说,终究还是一种折磨。 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对张励耘说起北疆王的死讯。 小白狐儿伤心得不能自已。而我也无法劝说,只是在旁边默默地等待,这悲伤的情绪持续良久,方才收敛,我看着这周遭的环境,方才晓得神池宫的入口和出口,并不仅仅只有一处,所以倘若我下一次想要来神池宫,只怕还要费上许多周折,倘若是内中的人并不欢迎,只怕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回到那个修行秘境之中去。 也许,我今生今世,都再也见不到天山神姬,见不到阿史那将军。见不到迦叶,也见不到神池宫中所遇到的、形形色色的诸般人物和风景了吧。 我恍然若失。不过这严寒却终于驱走了这些情绪,我将这周遭的环境对照着临行前所看过的地图,再三确认,瞧这湖滨云杉环绕,雪峰辉映,非常壮观,终于肯定了这个地方,应该就是十分闻名的博格达峰天山天池了。 天山天池是博格达峰最为着名的地方,传说是瑶池,也就是王母娘娘沐浴更衣的场所,当然对于这一殊荣,神池宫也认为自己的神池方才是正统,不过不管怎么来说,我们算是出来了。 天池是一处着名的旅游景点,虽说此刻大雪封山,不过终究还是有一些地方可以落脚的,我拔出饮血寒光剑,砍刀一棵云杉,然后给小白狐儿和我各做了一副简易的滑雪板,两人便从山壁这边一路朝着湖边滑过去,没多久就瞧见了脚印,一直往湖边走,终于瞧见了一排建筑,是一处供游人食宿的旅馆,我瞧见上面有热气冒出,便晓得有人,与小白狐儿一同走了过去。 到了跟前,我发现的确是一处旅店,将简易滑雪板放在门口,我推门而入,发现大厅里面有很旺的火气,跟外面的天寒地冻有着明显的区别,旅店里面人不多,有个在柜台后面昏昏欲睡的老板,还有一个跑堂正在招呼着客人,左边那儿是厨房,传来了让人食指大动的香气,我吸了吸鼻子,应该是烤羊肉。 这大雪封山,有一处落脚的地方就是很不错的事情了,这店子有客人,更是件稀奇的事儿,我忍不住打量过去,瞧见总共有四桌,各自都在角落,三桌人都长着异国面孔,唯独东北角的一桌,却又一对老年夫妇,男的穿着中山装,一脸威严,颇有佛像,而女的则鹤发童颜,六十多岁了还涂着胭脂,感觉是个很追求品质的老太太。 就在我打量四周的时候,店里的客人也朝着我望了过来,不过别人都是扫一眼,便下意识地收回了目光,而那穿中山装的老头却是朝着我拱手,一副认识我的模样。 我认出了他穿着的中山装,是宗教局出外勤任务时的一种常用制服,除了衣袖上面会有暗纹之外,胸口的一排扣子都是用特殊标志的,而瞧见他领口处纽扣的鹤形图文,我便晓得此人至少是五大总局的副职一级。这样的身份可比我在体制内的级别高一些,瞧见对方有意结交,我便带着小白狐儿走了过去,那老头则站了起来,与我分说道:“西南贾团结,陈同志可还记得?” 我听这人的嗓音,总感觉有一些熟悉,突然间想了起来,当日我在于神池宫的聚宝斋做买卖的时候,旁边有一个煽风点火的行商,想要谋夺八宝囊,故而使尽了坏招,不过这八宝囊终究落在了我的手里,此事便过去了,如今一想起来,原来却是我面前这一位。 不过除了这份牵扯,还有另外一件,那就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