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王新鉴的意志,别说不会救我,甚至会趁着我被困泥潭,直接出手将我给灭了,又或者袖手旁观,让我被那些黑色虫子吞噬而死。 然而洛飞雨最终什么都没有做,反而是施予了援手,从这一点上面来讲,说明了她虽然知晓我与她外公之间的关系,但她最终还是选择独立于我们两人的恩怨之外。 而即便是我拿住了洛飞雨,难道我还能够找出王新鉴来,将那老头儿给灭了么? 不能,我此刻的修为与手段,终究还不是天王左使的对手。 如此想着,我终究还是释然了,与鲁东局的梁翰生等人办完了交接手续,又喝了几顿大酒,接着便赶回京都。 回到总局将案子的交接手续办完过后,已经是年前二十八了,我给大家伙儿都放了假,家中有人的,自然都是带着奖金离京返乡;没有家人的,则准备在京都凑一起,过一个热闹的年。 我想了一想,有心回麻栗山一趟,问有人愿意跟我一同回家过年不,结果一开口,无家可归的小白狐儿、董仲明和布鱼都纷纷开口,说要跟着我回家乡,我自然不会怕热闹,当天也是托关系买了距离麻栗山最近机场的机票,稍微收拾了一点东西,接着便辞别一众同事,飞回故乡。 先是坐飞机,接着是汽车,一路颠簸折转,终于在次日来到了麻栗场镇。 我虽然上次来过麻栗山,但是却没有回过这儿,多年未归,瞧见这小镇子当真是有了大变样,繁华许多。 买年货,买鞭炮,一番忙碌,麻栗山龙家岭现在已经通车了,我们便包了一辆小货车,一路开进了麻栗山。 少小离家老大回,多年没有回家,我的心中着实有些忐忑,等那小货车拐过了几个弯子,龙家岭那熟悉的村落和树木出现在了我的面前,那心跳便顿时就停止不住了,扑通扑通,整个人仿佛醉了一般,脚底都打飘了。 龙家岭虽然修路,但是路却只修到村脚下,上坡的路是土路,狭窄不说,又太过于陡,司机不敢上去,于是我们便将东西给卸了下来。 那司机瞧见一小姑娘、两个年轻人单手将这上百斤的年货拎上拎下,一双眼睛瞪得滚圆,倒车的时候,差一点都栽倒沟里去。 我这些年来一直在外地工作,龙家岭好多人都不认识我了,村口一帮人好奇地打量着我、小白狐儿、布鱼和董仲明四人,稀奇得很,我整理完集市上买的年货,刚要打招呼,这时一个脸色漆黑的农家汉子提着旱烟锅儿上来,疑惑地说道:“二蛋、你是二蛋吧?” 我瞧了那农家汉子一眼,一开始没有认出来,不过仔细看了一下那眉目,不由失声喊道:“你是龙根子?” 这看着四五十岁年纪的汉子搓着手,咧嘴笑道:“是我,是我咧,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龙根子是我幼时的伙伴,也就只比我大一岁多,而如今却是一副乡间老农的模样,想来也是被沉重的生活压力给折磨得不行,我拉着他的手,一时间颇多感慨,而这时有一个镶着银色牙齿的中年妇女挤了过来,一边拍了龙根子一巴掌,一边低眉顺眼地恭维道:“你这个死东西,人陈家二子都是领导了,还叫别人小名,真的是讨人厌呢——志程大兄弟,回家过年啊?” 这妇女热情无比,龙根子这才尴尬地点了点头,然后跟我介绍,说是他媳妇吴秋诺,我赶忙上前与她握手,喊嫂子过年好。 与龙根子的一番寒暄,村口附近的闲人都围上来了,大家晓得了来人却正是村尾陈医生家那个在京都当大官的儿子,顿时纷纷上前过来恭维寒暄,我来的时候也是有所准备,叫布鱼和林齐鸣将集市上面买来的烟糖拿出来,男人就散烟,小孩儿就给糖,然后每人就给一份小礼物,里面无非是些毛巾、香皂之类的东西,却让淳朴的乡人们美滋滋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来。 应付完了村口的乡人,我与龙根子约好回头喝酒,接着带了三人往家里赶,想来是有人去我家里报了信,走到半路的时候,就瞧见我爹我娘,还有我姐罗大凤以及姐夫明歌,以及我姐姐的两个孩子都赶了过来。 瞧见我爹我娘那一副焦急的模样,我快步走上前去,仔细一打量,瞧见爹娘的头上都多了许多白发,身体也佝偻许多,想起我这些年一直在外奔波,几乎都没有尽过孝道,当下也是一阵难过,一声“爹、娘”叫出口,眼泪就快要流下来。 我娘瞧见我眼圈一红,一副潸然泪下的模样,赶紧上前抓住我的手,急切地说道:“看你这孩子,回来也不打个招呼,别哭啊,这么大的人了,而且大小也还是个领导,让人笑话。” 她自己这般说,眼泪却忍不住就流了下来,我爹在旁边训道:“你这老娘们,哄儿子,自己倒是流猫尿了,儿子回家是件好事,别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