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远和尚只不过是悬空寺的一位长老,地位还算是高,不过这一身修为,别说跟我师父相比,便是和我比起来,也是有一些差距的。 估摸着,也就能够跟我师父带来那几位还没有获得长老尊位的同辈师弟相当。 这样的实力,也想在这黄山之中浑水摸鱼,对于这样的想法,我也只能用三个字来作评论——想多了! 不过有句话说得好,“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这些悬空寺的僧尼似乎并未察觉,那位法远和尚尴尬地不说话,而旁边刚刚被棒喝、消停了没多久的智饭和尚便出言说了:“虽说出家人以慈悲为怀,但是佛陀也有真怒,那侏儒既然杀了林玉师太还有几位师兄,我们自然也要将其捉拿归案,方才罢休!” 我师父眉头微微一掀,只是笑道:“年轻人,有这般的勇气,也实属难得;既然如此,那么贫道倒也不阻拦诸位,我这里有一粒牛黄解毒丸,能治瘴气毒雾,这位小师太应该能用得。” 他说着这话,却是将解毒丸递给了那法远和尚,显然是并不认同这青年僧人的性子。 对方接过了药丸,喂入小尼姑的口中,又送水吞服,这药丸奇效,不多时那清秀小尼姑便醒转过来,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眨啊眨,当被告知了自家师父已经葬身火场之后,悲痛欲绝,整个人哭得雨带梨花,着实可怜,而我师父却没有再多停留,与悬空寺的一众人等告别之后,押着陈慎,继续向前赶路。 路上,师父忍不住叹息了一声,说道:“现如今的世家少年子,倘若是没有经过江湖历练,当真是不堪大用啊!” 听到了师父的感叹,我晓得他不仅仅只是在说那个妄自尊大的青年和尚智饭,也是在说我那小师弟萧克明,那小子在茅山宗的时候,因为天赋异禀,又能举一反三,故而能够出类拔萃,颇得宗门之内诸位师叔的欢喜,还与符钧、我并成为茅山三杰,没曾想将他放出山外来,居然处处都弄出幺蛾子来,而如今还将师父最疼爱的孙女陶陶给陷身于险地,当真是有些让人恨铁不成钢。 听到师父的感叹,我并不接话,因为此事也容不得我来插嘴,然而他说完之后,却转头瞧向了我,问我道:“志程,你小师弟如此,恐怕会如宋时仲永一般,不知道你可曾有什么好法子?” 我苦笑着说道:“师父,我离开茅山已然多年,还真的不是很了解这个,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师父指着我身后默默跟随的七剑说道:“我看你的这些属下,个个都是不错的苗子,虽然来历不一,却都能够很好的团结在一起,说明你还是有好办法的,不如我将你小师弟给托付于你,让你来调教几年?” 虽然小师弟萧克明有这样那样的不妥,但是一身本事却是实打实的,先前与湘西鬼王交手,若是没有他那如有神助的雷鸣爆音符,还不知道结局如何。 李道子乃茅山符王,然而他一生要求颇高,并无真传弟子,他晚年之时也有授业,学者颇多,而唯有只有身怀明空目的小师弟萧克明,最得李师叔祖的认可,说起来,倘若说李道子实际上的衣钵传人,萧克明应该算是一位。 这样的人才放在我的手上,我自然是欢喜不已,稍微一加调教,便是虎将一名,不过就是不知道那小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对于师父的吩咐,自然是应允的,两人谈了一下萧克明的培育之事,不知不觉便来到了著名的宝塔峰旁。 此处山峰海拔一千三百多米,浑然矗立,如同巍然沉稳的主塔,左边不知何年风化倒塌了半边山岩,望去惟妙惟肖。我们赶到的时候,云海初形,那宝塔露出尖峰,又似海洋中的一座灯塔,众人从松谷庵登山,往狮子林途中,有盘道绕过此峰,但不能登攀,若是想要登顶,需得攀着附在峰边的藤蔓,缓慢朝上,十分辛苦。 我们站在峰下,朝上仰望,云海翻腾,仿佛神仙故地,我走到陈慎的旁边,低声问道:“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感觉?” 陈慎一双眼睛睁得滚圆,直直地望着上面的山峰,好半天,方才摇头说道:“没有,我没有感知到她的气息。” 我眯着眼睛打量他,似笑非笑地说道:“你可别信口胡言啊?” 那陈慎恭谨地说道:“主人可别这么说,慎自降服之后,自然是一心一意,请不要怀疑我的忠诚。” 因为有前车之鉴,我对这个油嘴滑舌的小家伙并不相信,盯了他好一会儿,方才淡然说道:“你这般说,我自然是信你的,可别让我失望。” 一路跟随而来的南海剑妖并未离开,他此刻已经绝了占便宜的念头,不过却是个八卦的家伙,非要跟过来看热闹,我师父也不好赶他,结果他便凑过来,瞧着那四五岁小男孩模样的陈慎说道:“我说大侄子,你师父古板得要命,但是你手下却颇多异类啊!若是我猜得没错,这位小朋友,可跟那传说中的黄山龙蟒,有些联系吧?” 一路而来,我差不多也了解这位前辈高人的性子,微微点了点头,也不答话,而是朝着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