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我,并不是理智的,一定是被什么给迷惑住了,我不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做任何决定,包括我极其迫切、先去瞧那血池一眼的冲动。 既然是冲动,必然会有让我感觉不对的地方。 在离血池还有一步之遥的时候,我停住了,凭着强悍的毅力,将那心头不断翻滚的欲望给强行压制住,尽管这种压制对于我来说是十分的难过,就好像一个堪称完美的赤裸女人摆在一个色鬼面前,却不让他有任何动作一般。 我忍耐着,用如钢铁的意志控制着自己的身体,如此过了好几秒钟,那股想要瞧一眼血池的冲动终于像潮水一样,来得快,去也快,缓慢消失离去。 当它消失无影的时候,我整个人仿佛经历过一场激烈大战一般,浑身汗出如浆,虚弱得几乎要瘫软在地。 当然,这是意识上的虚弱,而不是身体的苦痛。 不过更强烈。 我站在很靠近血池的边缘,站定了身子,还没有想明白刚才出声制止我的那声音,到底是谁,这时,那血池之中突然伸出了一只手来。 小手儿白嫩,五根手指就像葱白一般柔软。 血液顺着肌肤往下滑落,有一种异样的美丽,而接着又有一只手伸了出来,紧接着却是刚才消失不见的鬼鬼,她从那血池的中心处冒了出来,血顺着她白嫩的脸颊往下滑落,而她的一双眼睛里面,则充满了恐惧和惊慌,冲着我大声喊道:“老大,救救我,救救我啊……” 这声音凄厉无比,跟鬼鬼平日里沉稳中又带着活泼的声音有几分相异。 骤然之间,我却是有一种像先前跳入水潭救人一般的冲动,然而很快我就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儿。 首先是声音,鬼鬼的声音,绝对没有这般的尖锐;其次是脸,刚刚被水蛭给咬得满脸是包的鬼鬼,怎么可能有这般滑如牛乳的白嫩小脸儿? 那血池未必会有修复损伤的奇异功效? 既然如此,那么就一定是幻觉! 想起之前曾经被布拉催眠过的悲催经历,我的警觉心骤然提起,当下也是血劲一涌,右眼之中的神秘符文疯狂转动,而开启了临仙遣策的我,此时方才发现,这血池正中,哪有什么鬼鬼,分明就是翻涌不休的死气。 那凝如实质的死气,却是幻化成了一个丑陋的人形来,而这就是我刚才眼中的鬼鬼。 这是幻术,它可以是鬼鬼,也可以是我想象中的任何一个人。 只不过,因为在我心中,着急突然失踪的鬼鬼,它方才会幻化成那平胸少女的模样而已。 这血池,居然能够堪透我的内心? 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对着古老而神秘的血池多了几份敬畏和恐惧,而就在这个时候,我感觉到身后有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了过来。 这脚步声很轻,是下意识控制的缘故,而对方的气息,甚至根本就没有一点儿透露出来。 倘若不是我对于周遭炁场的变化敏感无比,提前感知到了一点儿蛛丝马迹,那人就算是突然出现在我身后,我都未必能够发现。 到底是谁? 因为对方掩藏了气息,所以我并不能猜得到,而我却也不动声色地站着,假装自己被那血池给迷惑住了,等待着那人现身。 炁场的世界里,那人缓慢地越过台阶,一直来到了高台的次顶一层。 然后他在绕路,试图从离我最近的这一面翻身跃上来。 当对方一流露出这样的举动时,我就知道这来人是敌非友,绝非善意。 他这是想要偷袭我啊! 事实上,当感受到对方无意识流露出来的杀意之时,我的心中并没有太多的恐惧,反而是一种跃跃欲试的兴奋。 这一路上来,我们被未知的敌人弄得焦头烂额,总有许多让人心头不快的事情发生,这让我感觉十分焦躁,却无从发泄,所以当敌人真正出现的时候,我却反而获得了最大的宁静。 事情在这个时候就变得简单了,要么生,要么死。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心魔在影响着我的情绪和性格,但是我却觉得,这真的是一件让人期待的事情。 那人近了,来到了离我最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