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有资格这般自信,因为他是邪灵教的掌教元帅。 这个位置,只有当年的创教始祖沈老总才能够坐的,就算是被无数道门和江湖上的正派人士畏之如虎的天王左使王新鉴。都不敢染指。 因为他觉得自己不够资格。 王新鉴觉得自己不够格,但是却将弥勒给推上了那个位置,可想而知。这个出身苗疆,从南洋归来的男人,有着足够的资质,至于这些资质是什么,我领教得最多的,就是他的谋略。 基本上,我碰到弥勒,从来都是吃亏的,都是中了他的算计。 在他眼里,我一直都只是一个棋子,而他才是掌控天下、世事如局的棋手。 但这并不代表着他能拿得出手的,只有脑子。 在我遇见弥勒的时候,他已经是师从南洋顶级大师山中老人的大弟子了。那手段,绝对比我高上好几层楼。 而这些年来,有着龙象黄金鼠这个能够嗅闻珍宝的萌物,他绝对是走遍了天南海北,而在陆一那蠢货将天龙真火珠交给了他之后,就连茶荏巴错那样的地方,他也是来去自如。 有着这样底牌的他,际遇如何会比我差? 弥勒给我的感觉,有一种望尘莫及的高深莫测,然而越是如此,我越知道一点,那就是不趁着他还没有成长为泼天大祸的时候,把他除掉,日后,也就再也没有人能够撼动得了他了。 唯有杀了他,天下方才安定。 两人相隔十米,对视颇久,就仿佛情人一般相互注视着对方,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几乎是同时心念一动,然后朝着对方冲了过去。 十米的距离,对于两个对这世间的规则有着极深领悟的家伙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 两个人在一瞬间就撞到了一起。然后心有默契地都只用了七分力。 叮! 一声清越的金属之声响起,这一回弥勒也终于用上了法器,而并非赤手空拳地与我相斗。 那法器却是一方令旗,不过跟一般的令旗不一样的,是这玩意的主体却是一杆短矛,矛身上遍布流苏一般的符文,仿佛火焰撑托,那旗帜就在矛身一侧,布料古怪,非金非石非木非丝,柔软中又带着几分坚韧,旗面之上,绘有万仙来朝之景象。 弥勒陡然亮出的这件法器让我不敢掉以轻心,稍微试探之后,我就立刻明白一点,这玩意的底蕴,绝对不是暴发户式的饮血寒光剑,所能够比拟的。 第一击,并非是生死相搏,所以两人也只是点到为止,试探对方的底子。 两人交错而过,我的落脚处一阵松动,使得我并不敢停留,而是连着跨了好几步,最终在一处比较夯实的土地上站定。 轰隆! 一声响动,刚才我落脚的地方,却是哗啦啦地往下滑落而去,无数石头跌落,现出了一个狭长的裂缝来。 与此同时,弥勒的那边,也传来了同样的响声。 我们之间,隔着同样的深渊裂缝。 那裂缝,其实都是我们在向对方冲过去的时候,刻意算计出来的,只是没想到两人居然用到了同样的一种手段,这已经不能够说得上是默契那般简单了。 这样的两个人,终究只能有一个站着,而另外一个,却只有趴在地上去。 不死不休。 我们瞧都不瞧那足以让人深陷其中的巨大裂缝,而是盯着对方的眼睛,想要从那儿,瞧见对手下一步的行动来。 然而两个都是老油条,生死之间混过来的滚刀肉,怎么可能流露出半分线索? 我转了转剑柄,一股红光从那饮血寒光剑之上缓慢洋溢开来。 这剑,自诞生起,不知道吃了多少鲜血。 震惊三界的血神子在它面前,都不能够续演传奇,而拥有着如此恐怖力量的饮血寒光剑,在弥勒的那一面令旗之前,所突然间现出了几分弱势。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