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用了力,握紧她的柔夷,声音几乎是低柔的,道:“我若当真随意轻你辱你,听到你定亲的消息,便该直接打上门来掳了你进我府中,你以为定安侯府可会为你出头?” 璎珞闻言睫毛颤抖,她心中很清楚,依着秦严的性子,还有他的身份,他是真可以那么做的。 而且他便是当真跑来将她掳出府去,定安侯府也只会息事宁人,将她送予秦严为妾,没有人会为她而强出头。 这古代女人的命实在太轻贱了,便是平日里养的再是娇惯,一旦触及到家族利益,女人便只能做牺牲品。 就像是苏瑛莺,平日里何其受宠,长房嫡女,何等受重视,可她被信王府尤侧妃当街打成了猪头,定安侯府又如何了? 璎珞心中悲哀,紧紧咬住了牙关。 秦严见她虽然不曾睁开眼眸,然神情却微变,显然听进了他的话去,便拉着她被紧握的手,狠狠按在了自己的右手臂上。 璎珞闭着眼眸,先时还不明白他在干什么,可很快的,她便觉出了不对劲来,触手有粘稠而温热的液体随着她的按压自指缝间流出来,一股血腥味弥漫在床帐间。 她蓦然睁开眼睛望去,就见秦严正将她的手死死按压在他右臂上臂处,那里原本缠绕着的白色绷带,因为她的按压而渗出股股热血来,正沿着她的指缝滴落出来,瞬间便蜿蜒过了她的手腕,滑进了袖口中。 那鲜红的颜色,像火一样灼烧人眼,烫着她的肌肤。 璎珞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瞪着秦严,脸色一下子白的厉害。 她先时便知道,是秦严的书房进了北耀国的刺客,还盗走了他的什么机要之物,那刺客不巧便混进了瞧热闹的人群中,进了定安侯府,故此秦严才会带着人前来围府搜找。 对于这一番说辞,她自然是半句话都不相信的,心里除了冷笑还是冷笑。 方才见秦严进了屋,右手手臂被呆了起来,上头缠绕的绷带上还透着点红色,璎珞只以为他不过是做做样子,假装的受伤,可万没想到他竟然是真受了伤。 或者说,他为了有个合理的借口弄走迟璟奕下的聘礼,搅合了她的纳征礼,竟然真捅了自己一刀! 她瞪大了眼,既惊且怒地盯着秦严,难以承受他的疯狂,不可置信地道:“你疯了吗!?” 璎珞说着那手若被蝎子蛰了一下般欲拿开去,秦严却是压着她的手,不让她移动分毫,苦笑道:“我没疯,我只是无法眼睁睁看着你在爷的眼皮子底下,和旁的男人定亲!” 璎珞只注意着他那手臂,顷刻间又有粘稠的血渗了出来,璎珞几乎是咆哮出声,道:“可我已经和迟大哥定亲了啊!” 他这样阻了纳征礼又有什么意思,何至于此!这太疯狂可怕了,他这样只会让她感到惊骇,感觉无力承受。 秦严却是因她那一句迟大哥而沉了面色,俊美无筹的面容一时如笼严霜,桃花眸微微眯起,翻搅着躁动的怒潮,冷声道:“定亲的文书没往官府登记前,你们便算不得订了亲!” 璎珞一时并未听懂秦严的话,只因他方才盛怒之下不觉按在她手上的力道又重了一些,这会子又有一股血从她指缝间滴落了出来。 璎珞眸中满是惊惶,秦严见她一张小脸煞白,这才松开了她的手,却是再度握在了掌心,用干净的左手抚着她的脸颊,道:“你这般模样,可是有半点心疼于我的?” 璎珞见秦严唇角居然还挑起一丝笑意来,顿时甩了甩脸颊,挣脱他的抚摸,怒声道:“你自己发疯往身上捅刀子,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何必心疼你?!” 秦严却笑容不变,扬眉道:“你就是心疼爷了!” 见璎珞气的面颊发红,没了方才的苍白,他才又缓了语气,道:“我便是发疯,也是被你给逼的,璎珞,你撇不清的!何必自欺欺人。” 璎珞被秦严幽深而专注的眼眸盯着,只觉心中一阵阵发虚,禁不住颤抖了下,一时又说不出话来了。 秦严瞧着她垂眸静坐的模样,微微倾身靠近了她,道:“我不是不疼,而是这点疼,较之眼瞧着你纳征定亲的疼,比起那种心里的疼和苦,根本不算什么罢了。你那么聪明,一定知道我何苦这般自伤才是。”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