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来。 得知这次要到徽省补几个景之后,谢弘深一夜未睡,说是提心吊胆也不为过。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杀青,中间几乎是靠安眠药睡着的。杨如故拍得也累,毕竟暗暗发誓要冲着拿奖去,不下点功夫怎么行。 剧组在山里待了十天半个月,一个个黄脸枯发像剧里的饿鬼,于是有人提议去市区搓一顿顺便第二天去机场各自飞。 一呼百应,直奔合市大酒店。 主创们关起门来一桌,剩下的任他们玩闹,也能更放松。 上菜上到一半,谢弘深正在和杨如故聊戏呢,就听到有人惊呼一声:“菜里有虫子!” 宋新正好略觉无聊,便也去凑热闹,结果一脸遭受降维打击的表情坐了回来。 “别去。”他对伸出头跃跃欲试的谢弘深说,“比我们在山林里看到的那个还恐怖,而且这还是半只。” 谢弘深竭尽所能脑补了一下那个画面,不寒而栗。 杨如故被这一搅合,倒也说不上生气,见两位大明星不做声,便任由他们找服务员去,只是嘱咐不能让人进这间房间里。 一群人在山上受了气,正好跑下来撒野,叫来服务员评理。 服务员一看确有其事,忙不迭道歉,却被要求经理出面。 谢弘深坐在包厢里过滤掉门外的嘈杂,正好给杨如故点烟。外面声音渐息,好像是主事的人来了。 小刘伸头进来请示道:“杨导,宋哥、深哥,经理说要亲自过来道歉。” 前两位点头同意了,谢弘深自然不可能有什么意见,谁知道一抬头就撞进了余临的视线里,慌乱站起,手差点被杨如故的烟灰烫个正着。 他想过千百种重逢或是再也不相见,唯独没想过以对方这么狼狈的姿态。 他堂堂余总跑来做一个小小的酒店经理?这酒店老板是有眼无珠吗? 谢弘深脑海里净是些不着边际的诡异想法,生生绕开了破土而出的一点喜悦和安心。 相比之下余临面上就镇定很多,场面话一套一套的,说得人心悦诚服,末了还让人拿来一瓶红酒赔罪。 他自然不可能自折身价至此,只是来巡视和找部门经理谈论工作的时候碰上了这么一茬。菜里有虫这种事情,往重了说就是威胁消费者健康,必须借用身份镇压下来。 谢弘深眼眶干涩,余临却视而不见,低头认真地给他倒半杯红酒。谢小少爷心头火起,凭什么你像个没事人一样?顿时恶从胆边生,一手撂翻了那杯佳酿。 紫红的液体浸湿胸口的时候,谢弘深才依稀想起,这件衬衫是当初余临送给他的那件。 就像他俩的破事一般,有了不可逆转的斑驳伤痕。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