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准备,真药放在明处,假药放在暗处。 但,皇上不会留下蛛丝马迹的证据,被证明如此。 皇上太精于布局,行事缜密,贺元惟是在近期渐渐发现,这是源于皇上对他没有掩饰的故意暴露。可想而知,总是冷静清醒的谢韫舜,俨然被皇上的虚虚实实戏弄的方寸懵乱。 当然,也存在一种极其渺茫的可能:她服下的是真的避子汤,然而,在微乎其微的偶然下,还是怀孕了。 谢韫舜追问:“这种药不能万无一失?” “不能万无一失。”贺元惟隐瞒着她,袖中的拳头紧握,神情沉着。皇上定也料到他疼惜她,不忍心对她说出实话,才故意让他知道的肆无忌惮的捉弄她,以此报复他。 如果她得知了被戏弄的实情,一定恼羞成怒的跟皇上对质,愤怒之下出了意外,受伤的是她的身心。贺元惟舍不得让她受伤,至少不能在这种形势下受伤。 既然如此,谢韫舜唯有接受现状,接受无法抗力的命运。她清醒的沉思一阵,郑重的道:“元惟,我不能留下这个胎儿。” 贺元惟理解她的决心,担心她元气大伤,沉稳的道:“滑胎伤身,身子健康最重要。” 谢韫舜蹙眉,很理智的说道:“它会拖累我,成为我的负担。” “顺其自然。”贺元惟叮嘱道:“舜舜,顺其自然。” 忽地,谢韫舜又是一阵不适,奔去了墙角。看着她难受的模样,贺元惟宽慰道:“注意卧床休养,过些日子就不这么难受了。” 卧床休养?谢韫舜清醒的道:“选妃在即,我岂能掉以轻心。” “你的身体重要。”贺元惟语重心长的道:“凡是发生了的事情总有解决之道,无论选妃结果如何,我们顺势而为。” 谢韫舜深吸了口气,有种雪上加霜的压抑。她从没有像此刻这样讨厌顺势而为,因为这意味着无能为力。她一直不喜欢无能为力的感觉,她不能留下这个胎儿。 她走出了安宁的小院,步履沉甸的沿着石子小径,小径两边的春草生机勃发,她心中徒生悲凉。 暗道的另一端,贺云开在等着她,站的像一棵寂然的古树那样,看到她时,迎过去,温言道:“皇后回来了。” 谢韫舜淡淡点头,从他身边经过,带着避子汤药包,慢步走出侧殿,引领着他走进寝宫里。 走到榻前,她从榻柜里取出一包写着避子汤的药包。把两包药都拆开,摊开,每味药都一样,她示意他看,对他说道:“臣妾拿去又拿回,原样未动,一模一样。” 贺云开笑而不语,专注的看着心情不好的她。 谢韫舜把两包药放回榻柜中,端坐在床榻,没有犹豫,需要让他知道,冷静的告诉他:“臣妾有了。” “有了什么?”贺云开明知故问,联想到午后收到的只言片语,通过她神情落寞的拿药去给贺元惟,猜测她可能如他所愿的怀了身孕。分明在清早时,他们二人都没有经验的以为是月事迟了。 谢韫舜的目光落在别处,面无表情的道:“身孕。” 贺云开小心问道:“是皇后去垠口之前的那次怀上的?我们第二次行房时?” 谢韫舜不语,圆房的次日她来了月事,在垠口那晚是第三次,至今不过十一日,应是第二次时。 贺云开是欢喜的,看着她不欢喜的样子,他不露喜悦,温和的道:“这已是药效最管用的避子汤,没有能够万无一失,很遗憾,让皇后失望了。” 谢韫舜眼帘一垂,再次重申道:“臣妾两年内不想怀胎生子。” “朕知道。”贺云开感同身受的道:“朕明白皇后的心情。” 谢韫舜胸口发闷,深吸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