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自然是愿意的,只看陛下与公主。”嘉靖侯世子轻声道,他说起这个,到底是年轻人,面上就透出了薄红,现出了青涩来。 阿眸张大了嘴巴,看着美人儿那一低头的风情,眼珠子都不动了。 此时广宁王抬头,见它一副小色鬼的模样,也怔了怔,之后微微皱眉,揉了揉眼角。 皇帝见胖猫仔儿成了雕塑,真丢脸死了,这一次也不怕那双犀利的猫爪了,急忙将小混蛋抓过来放在手上,飞快地将一片果子塞进它的嘴里。 “如此,朕就放心了。”庆德长公主与皇帝并不同母,因年纪差的大,也没有什么交情,只是如今活着的长公主里,她是老大,自然叫皇帝另眼相看。 况庆德长公主是个十分有眼力见儿的人,平日里也对皇后恭敬,皇帝也愿意给妹妹这么个体面。 阿眸歪着小脑袋嚼着果子看着美人儿害羞,待嘴里的果子嚼得没有了汁水,就习惯地撅起嘴巴呸呸地吐出了果子渣,仿佛觉得有趣,努力地将这些渣滓吐得更远,咧开嘴巴得意地叫起来。 嘉靖侯世子正红着脸抬头,见了它这小模样,竟说不出话来。 “它调皮了些。”皇帝撑着脸上有些虚浮的笑容,努力地再一次说道。 皇帝陛下觉得自己的形象是一去不回头的节奏。 “臣见了它这样,竟有些熟悉。”见皇帝一副恨不能把猫仔儿吊起来抽的模样,嘉靖侯世子心里有数,知道这只怕是皇帝真心喜欢的小猫仔儿,不然这样丢人,只丢在一旁自生自灭也就完了,何必还抱得这样紧呢?此时却假作不知,看着阿眸的目光带着几分温和地说道,“从前,臣的妹妹,也喜欢如此。”他敛目,有些艰难地说道,“是臣无状了。” 说起妹妹,他的容颜仿佛就苍白了起来,一旁的广宁王也侧头不语。 皇帝显然也知道这话不好接,叹了一声。 阿眸见自己伤了美人儿的心,急忙不敢再吐,艰难地把余下的果子渣滓吞进了肚子里,伸出毛爪子要去够美人儿的脸。 那句话怎么说来的?用我的身体,温暖你的心不是? 阿眸陛下的小身子特别暖和! 皇帝见胖猫仔儿被美人儿迷得五迷三道的,怎能叫它这样丢人,温和地安慰了嘉靖侯世子几句,又一同用了晚膳方才叫他们出宫,阿眸虽恋恋不舍,然而后宫美人儿无数,不过叫自家贴身的那宫女给梳了几下毛儿,顿时滚进了宫女美人儿软乎乎的怀里。 这一夜,因皇帝预备与皇后盖棉被纯聊天,因此允许猫仔儿与夫妻俩一起睡,趴在自己特制的小床里,阿眸就探头探脑听皇帝夫妻说话。 “前儿太后母家入宫请安,叫朕想着,什么时间,你要不要见见家里人?”皇帝与皇后靠在一起,拒绝去看床头目光炯炯的猫仔儿,看着皇后一头长发之中带了一丝银白,心里竟不知为何有些难过与愧疚,便低声道,“如今咱们日子过的好了,什么苦都不用再吃,你是皇后母仪天下,也该叫她们都瞧瞧。”皇后所以憔悴,不过是为了生活殚精竭虑,这都是为了谁,皇帝自然是知道的。 “她们,从前无情,如今何必再相见。”皇后沉默了片刻,便叹息道。 阿眸眨巴了一下眼睛,扒拉着探出半个小身子,看着皇后有些单薄的肩膀,眯了眯眼。 它记得,它在皇子府中两年,皇后的娘家从来都没有人上门过,显然是对这个嫁入皇子府的女儿十分冷淡。 况哪怕是嫁到皇子府里,然而皇后的嫁妆却仿佛十分简薄,这对于嫁给皇子的人家,竟有些不可思议的。 女子嫁人,泰半都看重嫁妆多寡,更何况是在皇家,嫁妆少,代表叫母家轻视,只怕叫人看不起,连皇子的妾室都弹压不住,靠山都没有的意思。 若不是皇帝与皇后琴瑟和鸣,只怕皇后如今还不知是个什么境地。 如今看着皇后的模样,显然是对母家没有什么情分。 “你兄长……”皇帝握了握皇后的肩膀,见她转头看住了自己,便将额头抵住她的,温和地笑说道,“我已经召他回京。”见皇后身子微颤,他便低声说道,“他是太子的舅舅,皇帝的舅兄,这样的身份,怎好还在远地辛苦呢?”他说起这些的时候,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然而就见皇后的眼眶变得通红,竟手足无措起来,连声道,“怎么竟哭起来?是朕哪里错了?” “是臣妾心里欢喜。”皇后伏在皇帝的怀里,将眼泪揉进他的寝衣上,喃喃地说道,“能记住臣妾兄长的,除了臣妾,只怕也只有陛下了。” 她说完这个,只觉得心中苦涩,流泪道,“臣妾的母家……不必多说了。” “她们对不住你,日后朕给你出气。”皇帝知道皇后身世的,知道皇后当年的艰难,低声说道,“朕做了皇帝,就是为了这些不是?” 说这些的时候,就见一只胖猫仔儿不知何时拱到了自己与皇后中央,还摇头晃脑伸着毛爪子给皇后抹眼睛抢自己的活儿,顿时气煞! “回自己窝里睡觉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