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礼看她一眼,沉默的按着太阳穴。 夏幼幼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朝里间走了几步又折了回来,站到他身后开始帮他按摩,边按心里边想,自己是怕在查清真相之前这人就死了,所以千万不能让他死了。 傅明礼闭上眼睛,任她的一双小手在自己的命穴处按揉,等到舒服些了,便低声道:“好了。” 那双小手立刻毫不犹豫的离开,等他抬头去看时,她已经离开了。 不管如何,气氛总算好了些,虽然这良好的气氛只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 又是一日。 傅明礼要去临城请老王爷来都城,而黑山的信件也来了。 “他答应了,已经去信给密语阁要你师父的单子了,让我们尽快将徐延的单子转移给他。”周书郊拿着信件见到夏幼幼后匆匆道。 夏幼幼当即站了起来:“准备一下,我们这就进宫。”现在傅明礼走了,估计得一日才能有一个来回,正是他们去查司礼监的好时候。 周书郊点了点头,想了一下又犹豫道:“你……你还真打算把徐延的单子给他啊?” “给啊,”夏幼幼看了他一眼,补充道,“不过给的是付完违约金后的单子。” “……啥?” “他定然想不到,我们会替徐延付一万五千两黄金的违约金,所以也不会查自己拿到的单子是有效还是无效的。”夏幼幼耸耸肩。 周书郊舔了一下嘴唇:“可是你哪来这么多钱?” “跟徐延要啊,你真当他一个皇帝没钱啊?”夏幼幼嫌弃的看他一眼,“这次进宫就跟他要,他若是不给,就捡他宫里值钱的东西拿出来卖,替他买小命的事咱跑腿也就算了,总不能连银子都帮他付吧?” 周书郊一想也是,皇宫里那么值钱的,怎么也能凑出一万五千两,那现在要担心的只有一件事了:“黑山要是发现了,找咱们麻烦怎么办?” “找就找呗,又不能杀了咱们,还怕他找麻烦?”夏幼幼朝他挑挑眉,一副混不吝的样子。 周书郊一听煞是满意,两个人一拍即合的穿上宫装,进宫了。 这一次周书郊本想拿徐延给的腰牌来用,但被夏幼幼制止了,拿腰牌进宫会一直有人跟着,到时候不方便去司礼监,还是走暗道来得方便。 二人跳进暗道往前走时,周书郊感慨道:“怪不得你不要徐延的腰牌,原来有这么好的地方可以走。” “这还是我师父告诉我的,以前当玩笑听,后来找他的时候才发现是真的。”夏幼幼淡淡道。 “甫至还真是无所不能。”周书郊啧啧道。 “无所不能?”夏幼幼想到那个连饭都不会做、导致她吃百家饭长大的师父,嗤道,“算了吧,自从知道自己男人是个太监后,我老是怀疑师父他这么熟悉皇宫的一草一木,该不会也是太监吧。” “……你能不能盼你师父点好?”周书郊拒绝相信自己男神和太监有什么关系。 夏幼幼斜他一眼不说话了,脑子里闪过养自己长大的师父的脸,她的眼底划过一丝眷恋,但这点眷恋很快便消失不见,深深的埋进黑眸中。 二人这一次很顺利的到了司礼监,周书郊轻车熟路的带着她往里间走,夏幼幼脚下慢了一分,打量着傅明礼生活许久的地方。 好像和家里没什么不同,夏幼幼仔细的看着边边角角的设置,每一处都有那个人生活过的痕迹。这一刻,“程宴”和傅明礼终于活生生的合二为一,将过去的生活轨迹强迫式的摆到她眼前。 她垂下眼眸,双手紧握成拳,周书郊将书架开了之后看到她还在原地,忍不住催促道:“等什么呢?还不快过来!” “……哦。”夏幼幼回过神,忙跟了上去。 二人进去之后,周书郊径直走到放兵器的地方,翻出来后递到夏幼幼手中:“你看,是甫至的吗?” 仅仅是周书郊拿出来时她扫了一眼,夏幼幼便确定这就是师父兵器了,她颤着手接了过来,上面的每一处伤痕她都知道来由,每一处花纹都是她亲手制成,当握住这两样东西的那一刹那,她仿佛看到了师父在朝她傻乐。 还是一如既往的欠揍模样,满不在乎的告诉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