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呼气、吐气,几个反复才让自己平静下来。 “你喜欢骆言?”几乎是下意识的言语,话问出口,方才觉得逾越了。 喜欢谁、讨厌谁、亲近谁、疏远谁,那是一个人的权利,他凭什么质问? 赵宁闻言,先是愣了一瞬,旋即,冷声一笑,嘲讽的不加任何掩饰。 她点了点头,肯定的道:“喜欢啊,我小时候便与他交好,他也总是无条件的站在我这头,处处忍让我讨好我,让我有种被人需要的感觉,这样的人为什么不喜欢?” 赵岘盯着她倔强的双眸一瞬不瞬,她的眼底明明清澈的如同天山冰泉,像是不染尘世的谪仙,为何说出的话可以这般伤人? “赵宁。”不可商量的口吻,继续道:“离那小子远点,他儿时便是个混不吝,与他搅在一起,能学到什么?” “不是啊王爷,我听闻,骆言回京不过短短月余,便拿下康州所有珠宝行的生意,成了唯一的供货商……”凌越没瞧见赵岘与赵宁之间的暗暗较量,继续拖自家主子的后腿,科普道:“骆言思维活络、善于攻心,又是太傅的亲弟弟,老侯爷的亲孙子,这等身份这等头脑,是京城内不少贵女争相偶遇的对象呢。” 凌越说的来劲儿,全然没注意赵岘越发黑沉的脸,以及周身逐渐散发出的滚滚煞气。 “骆言那么厉害?”赵宁配合着凌越,故意往死里气他。 他们俩人小时候便不对盘,现在得知骆言这么优秀,身边的人一个个都说他好,还不得气炸? “还好本太子有先见之明,早早便将他纳入麾下。不过……”赵宁有些担忧,“分开这么多年,终究是生分了些,还得时常见面才好啊。” 越不让我见,我越是要见,赵岘,气死你。 “你是太子。”赵岘扫了她一眼,讽刺的道。 言外之意,他就是个平民百姓,还用得着你巴结他? 赵宁摇了摇头,“不不不,皇兄说的不对,感情是需要培养的,不然用人之时方才想起,那不是太功利了?不好不好。” 赵岘见她一本正经的插科打诨,无名的火气嗖的窜了上来,怎么压也压不住。 最近,情绪总是很容易被人左右,暴躁莫名、欢喜也莫名,魔怔似的。赵岘苦恼,却又无能为力。 即使不愿相信,可他心如明镜,这症状与赵宁脱不了干系,俩人再纠缠下去,于己于她,都没有好处。 即便有一日,他真堕落的也崇尚龙阳,那么,那个人也绝对不会是赵宁。 绝对不会。 赵岘收回定在她面容上的视线,索性回身,不见、则不乱。 回过身时,视线正巧撞上凌越投过来的探索的目光。 嘴贱?很好。 他阴森森的道:“前些时日从南疆寻的那柄宝剑,李章文也想要一把,不如,把你的赠与他。”虽是商量的语气,但却不容置喙。 “王爷~”凌越立刻垮了脸,“我再帮他寻一把成不?” “滚!” 凌越:“……” 凌越灰溜溜的滚了后,赵宁也不多留,她嬉皮笑脸的道:“时辰不早了,皇兄还是早些歇着吧。”说罢,转身,手刚触及到门把手,赵岘低落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你很讨厌我?”所以才会希望我死,对么? 只是最后那一句话,光是想想都会心痛难耐,又如何问出口? 赵宁的脚步顿住,似乎过了许久,她才喟叹似的答道:“何止是讨厌。”明明是恨啊!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