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说起话来也硬气了不少。 兵部尚书邵习凛,一个五十余岁的小老头,个子不高,尖嘴猴腮,一瞧便是个心眼极多的人,好在有几把刷子,倒也是个可用之才。 就是贪婪了些。 前几天,他与赵宁发生了几句口角,严格来说,也不算口角。这不冬末已过,眼瞧着要入春了,士兵们的春衣还没有着落,可他要的银子太多,赵宁直接给否了,让他找户部尚书窦渊协商,去搜刮一下富得流油的且偷税漏税的商人们。 这种费力又不讨好的事儿,他自然是不干,回了句嘴,被赵宁骂了一通。 今儿,撑腰的人来了,邵习凛又旧事重提。 谁知,赵宁一点面子都不给,更是气的又摔了杯子。 “邵习凛,朕的杯子记得赔了,少一文钱,朕都追到你家里要去。” “皇上,杯子事小,军需事大啊。”他跪在地上,句句诚恳,道:“京城内守卫军便有二十万人,今年年初又有不少新入的士兵尚未被核算在内,所以微臣要的实在不多啊。” “去年你要了四十万两,今天张嘴就六十,物价涨的这么快?你当朕是没出过门的小娃娃么?要钱,十万,不够的,自己想办法去。” “士兵们吃不饱穿不暖,自然心生怨气,那时……··” “别在那危言耸听,说的好像朕克扣似的,哪一年的军需银两是真真的用在士兵身上?要朕派人去查么?一件春衣多少钱?士兵真有二十万?” 赵宁冷冷的笑了一声,“既然说到这,左右朕近来也无事,不若就从兵部开始查吧。” 她双手搭于龙椅扶手之上,背脊挺的笔直,若是细看,还可以看出她宽大的袍子下微微凸显的孕肚。 “窦大人,朕限你半月之内,将京城内所有士兵的姓氏籍贯全都要记录在册,整理成簿,呈上来,御史台监督,骆轻风,骆大人近来也无事,就跟着一道去看看,体验下军情,士兵们有什么不满的,直接禀上来。” 邵习凛:“……”这不仅是要断他的财路,还想要他的命啊。 他回身,耸搭下来的眼角满是颓丧,望着赵岘,求救似的叫了声,“王爷……” 赵岘以前从不关西这些事。 水至清则无鱼,既然赵稷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自然也不会多说,对于他们的贪婪,也就大不见小不见了。 令他惊奇的是,赵宁看起来唯唯诺诺胆小怕事,做起事来,倒还真不怕得罪人。 赵岘弯着嘴角微微含笑,道:“既然皇上开了口,你好生配合着便好。” 她想要立威,想要查贪官、为百姓造福,我是有多愚蠢,才会负了她的好意与她对着干? 轻飘飘的一句话落之后,本还小声嘀咕的人,像是被人锁了喉一样,全都噤了声,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齐刷刷的看向他。 最近,赵岘太过反常。曾经喜怒不形于色的人,现在脸上时常挂着浅淡的笑,也说不出来是开心还是不开心,唯一没变的是,心思仍旧难猜。 不过,冷硬的眉眼倒是和善了不少。 众人皆知,赵岘与赵宁不和已有数年之久,最近,倒是反常的什么都顺着她。 怪哉怪哉! 赵宁也不解的看向赵岘,这是打从今日早朝之后到现在,她的目光第一次与他对视上,不觉一愣。 “康平王这脸,被人揍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