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心唤茂林过来,本有意打探尚玉衡身上究竟有何“见不得人”的秘密。可人来了之后,她又觉得好笑。一句没说,便挥手,又让茂林回去了。 尚玉衡出府后,骑马直奔文昌街西的单家武馆。 马蹄急促,一刻后便赶到。修竹已在侧门候着,尚玉衡将马鞭抛向青衣小厮,随着茂林向后院疾步行去。武馆后院有间僻静的练功房,房中地上横摆着几张草席,上面赫然躺着三具女尸。 武馆的大当家单四爷见尚玉衡,忙迎上来:“听茂林说公子您受伤了?” 修竹拉上房门,守到外面。 “无大碍。”尚玉衡连说边练功房中,冷脸打理地上的尸体,“查清楚身份了吗?” 单四爷年近花甲,相貌清矍,一双细长眼微眯,道:“如公子所料,都是绝色坊的女刺。” 尚玉衡本就冰寒如霜的脸愈发冷冽。他知人心险恶,却从不未料想人心之险之恶可以到这种地步。不过是一场比试罢了,尚未开局,便已押上三条人命。从柳映眉带人到尚府闹事,接着是两个不明身份的年轻女人横死尚府门口,再到今晚的疯马冲撞人群,一步步,可谓机关算尽! 单四爷问:“公子可猜出是谁做的?” 尚玉衡笑:“还能是谁?” 可笑的是,他即使明知道幕后的黑手是谁,却不敢动他分毫。 单四爷蹇眉:“公子,此事要不要……” “不必了。”尚玉衡望着地上三个横死的年轻女人,叹道,“都处理掉吧!” 那人竟如此了解他,料定他最终会选择不了了之。 尚玉衡纵马返回府邸,已过辰时。步入沧浪院,他并没急着进书房处理背上的伤口,反倒缓步踱到正房窗外的玉兰树下,望着已熄灯的小轩窗,出神。 她该睡熟了吧? 受了那么大的惊吓,该吓坏了吧? 最后还是想到马车中,她要看他的伤,他不肯,她受伤委屈泛红的眸子。此时,尚玉衡方感到肩甲处微微有刺痛传来,探手一摸,血迹已干涸,凝成硬硬的痂。 伤口很快就可以愈发,若是真伤了她的心,该怎么办? 这么多年,他还是不习惯,不习惯把最不堪的痕迹暴露于人前。 可是她,也不行吗? “吱呀……”紧闭的窗子突然被推开。一身素衣的眉心立下窗下,凉凉道:“喂,对面的傻瓜,饿了吧?我熬了红豆粥,还温着呢!” 尚玉衡似不敢置信,愣了好一会儿,才发觉竟是真的!巨大的喜悦弄得他手足所措,竟两三步冲到窗下,纵身一跃,跳入房中! 眉心吓了一跳,骂道:“不会走门吗?” 尚玉衡怔怔盯着眉心,忽而将她紧紧拥入怀里,低低道:“你不生我的气,我太开心了。” 眉心被勒得有点喘不过气儿:“放手……不然……我……我可喊人了啊……” 尚玉衡噗嗤笑了:“你喊吧!” 眉心本要打掉他的手,看见他右手上缠着的绷带,心又软了,嘟哝道:“等一会儿粥就凉了,再热就不好吃了。”尚玉衡这才极不情愿松开手,跟在眉心后头,看着她掀开焐在暖稞子的小砂锅,拿着半个巴掌大的细口白瓷碗,细细盛了一碗粥,又抽出小巧的银汤匙,推到他跟前,“吃吧!” 尚玉衡晃晃缠着绷带的手:“我受伤了。”他看出这小女人是个嘴硬心软的。早知道,就…… 眉心竟没说什么,端起小碗,拿起勺子先挑了一点尝尝温度,觉得正好,才又舀一大勺送到尚玉衡嘴边。尚玉衡张口便吞下,眼睛却一直盯着眉心的唇,粉粉的,像极了娇嫩的花瓣,嘴角还残留一点粥残渣……不知为何,他的心底竟似燃烧起一团火,烧得他坐立难安。 很快,一碗下肚。眉心又盛了一碗,尚玉衡依旧乖乖吃了。 连吃三碗之后,眉心收起碗勺,笑道:“不能吃多,不然晚上会睡不好。你快回去睡吧,明早儿我熬阿胶红枣粥给你吃,好不好?” 尚玉衡抿了抿嘴,问:“我……能留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