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老夫人会给她做主,惩罚水清漪不成? 但是主子的命令不可违背,装着胆子,凑过去嗅了一下,臭味冲鼻,脱口而出道:“墨汁!” 众人面色变了几变。 水清漪温婉的一笑,对老夫人说道:“祖母,你信不过我,可信得过茱萸?” 老夫人板着脸,看不出喜怒。睨着水清漪摆放在桌子上的手镯,浑浊的眼底闪过思量。须臾,不疾不徐的说道:“你来验一验。”手指指着府医。毕竟她名头上还是水清漪的祖母,不能表现的太过份。 府医略显苍老的脸紧绷,盯着手镯半晌,适才拿起来,检验了一番。“方才手镯完好,并不能明确是这缕黑气有毒。这个手镯的边角取下了粉末,确实是有毒。”顿了顿,转而对水清漪说道:“大小姐若不信,可以请旁的大夫来检验。” 水清漪脸上的笑容不变,并没有因着府医的话急着去寻大夫,而是征询着老夫人的意见:“我若去找大夫,怕旁人生出串通的枝节来。祖母为人公正,不如祖母遣人去寻?” 老夫人想要拒绝,却被水清漪抢先说道:“祖母,此事可大可小。若是没有找出根源对症下药。就怕耽搁了二婶娘的治疗!她才嫁入侯府一日,便病倒了。相爷那边怕是不好交代!”死死的掐住了老夫人的软肋。 老夫人睨了眼面色烧得潮红的权夜雪,示意茱萸去寻大夫。苍老的手指捏紧了衣摆,怕这镯子当真如她所说,没有毒。 茱萸眼角余光觑了水清漪一眼,又看了眼老夫人,匆匆的离开。 两刻钟后,茱萸领着大夫过来。老叟背着木箱脚步缓慢的进来,将木箱搁置在桌子上,拿着手枕,替权夜雪把脉。许久,抚摸着花白的胡须道:“这是风寒之兆。” 老夫人刀刻的皱纹更深了几分,皱褶眉头道:“你看看这个。”将玉镯递给大夫。 “没有任何的问题。”左右端详了一番,大夫笃定的说道。 “玉镯没有毒?”老夫人目光凌厉的看向大夫,扫了茱萸一眼,茱萸凑到老夫人的耳旁道:“这是同仁堂的大夫,医术高明。听闻祖上是太医院院使。后来因为十几年前发生了一件事情,他的父亲被斩首。本是要诛九族,可念在祖上的功德,赦免了。他便也从太医院出来,开了医馆。” 老夫人一怔,这件事她知晓。十几年前,宫里头处死了近十名太医。他是从太医院出来,医术自是毋庸置疑。 “当真无毒?”老夫人再次询问道,眸子里闪过失望。 老者将玉镯递到老夫人的面前,指着一个针眼大的瑕疵道:“这是墨,从从这里面注入进去一滴,搁置久了便散开。黑色如抽丝,为了给玉镯增色。如今许多玉器阁喜欢用这个手法,为玉镯提价。” 老夫人一怔,不死心的说道:“你刮下玉镯细粉验一验,可有毒?” 老者摇头道:“并无。” “那为何她好端端的便中毒了?手腕都黑了一圈?”老夫人眼底有着质疑,并不知信谁。府医是府里的老大夫,她最信得过。可这眼前的老叟,他是从太医院出来的,医术不差。“今日还好端端的,怎得才半日光景,就病倒了?当真不是中毒?” “中毒之人都会印堂发黑,瞳孔涣散,唇瓣泛青。”老者一一指出中毒的症状,不紧不慢的说道:“这玉镯是上好的寒玉,冬暖夏凉。若是寻常人定是喜爱佩戴不会有碍,可贵府夫人有孕在身,自然受不住镯子的寒气。而她身子并不好,寒气易入侵,便病倒了。”老者语出惊人。 “可……可他便诊出了是中毒……”老夫人脸上仿佛被扇了重重一耳光,脑袋发懵。放在扶手上的手指颤抖,显然没有料到是这样的结果。 水清漪嘴角微勾,距离那日之事,也是有一月了。恐怕权夜雪做梦也没有想到她陷害自个不成,反倒陷自己于不义? 老者看了府医一眼,缓缓的说道:“许是脉象薄弱,又因风寒之症扰乱了脉象。没有察觉出来,也正常。” 府医因着老者的解释,面色更加僵硬。良久,才拱手道:“技不如人。” “哪里,老叟年长你许多。”老者箱子一收,叮嘱道:“腹中胎儿方才一月,情绪不佳,郁结于心。如今染了风寒,不好用药。”挎上木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