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七恨不得宰了他。 “嘁,他配吗?” 傻子性子单纯,一听就咧了嘴,毫不怀疑她话里的真实性。可眼睛亮了亮,又极不放心地追问,“草儿,你做了我媳妇,我定是会对你好的。你,你不要再找他了可好?” 见他又欢喜又犯愁,夏初七不由好笑地加重了语气。 “行了,快点家去!别让我瞧着那两只心烦!” 傻子低下头,样子看上去有些委屈,背着她走几步又回头瞅了一眼那气宇轩昂的兰子安,才耷拉着脑袋嗯了声。 “呵,你可真是个傻子。” 夏初七又感叹了一句,见附近已有村民在围观着私语,脑子突然一转,回过头去瞥着那兰秀才怪异的一笑,心里忖道,‘夏草啊夏草,既然姐姐我用了你的身子,甭管始乱终弃的还是欺凌辱骂的,通通都要为你讨回来’,嘴上也就拔高了声儿。 “谢谢你。” 一言既出,她偏头俯在傻子身上,再不吭声。而围观的村民似乎都品出了味儿来,只那兰子安还懵懂不知,寻思着夏草那笑容十分好看,目光不由稍深一下。 知夫莫若妻,他短暂的异样,范氏顿时察觉了出来,牙齿磨得更利。 “相公可是觉着那小浪蹄子顺眼了?想纳了回来?” 兰子安惊觉失态,压住奇怪乱蹿的心思,揽了范氏的腰。 “娘子哪里话?只是她这样的人,我们委实不必与她计较,娘子往后……毋须再去找她麻烦了。” “相公说得极是。” 范氏走了两步,盯着兰大傻子与夏初七的背影,目露怨恨。 夏初七来到鎏年村三天了。 从傻子和村人的嘴里,她大概了解到一些情况。 她所处的大晏王朝与明代的区划国体极为相似,这个村子叫着鎏年村,隶属于锦城府的清岗县,离县城约三十里左右。但除了一些基本常识之外,以傻子为数不多的脑髓,也问不出更多有价值的东西来。 回去的念头在几次三番的尝试后,已经被活生生掐断了。 反正她夏氏孤儿走到哪里都是独单单一个人,到了什么山头,就唱什么歌,哪里的黄土都养人。既然她青春还在,不仅有机会实现前世找一个好老公的奋斗理想,还能体会一把另类的封建王朝新农村生活,也不算吃了大亏。 这三天来,托了十九爷的福,她的日子还算风平浪静。虽说那天她点到为止的“谢谢你”三个字,很自然地把矛头指向了兰秀才,村子里的议论声更多了,却没有人来找她的晦气。整个村子,或者说整个清岗县都被另外一件大事抓去了注意力。 据传十九爷赵樽的大军已经到了凌水县,很快要从清岗过驿了,全县震动,县老太爷招了里长去,说是为了迎接晋王殿下,清岗县沿途驿道要黄沙铺路,要疏水搭桥…… 对于那个间接帮过自己的十九爷,夏初七没有半毛钱感觉。 她现在比较关注自家的小命儿。可能真应了那句古话,医者不能自医,自从那天沉了河,又在河边上受了风寒,她本就破败的身子不仅没有完全康复,还咳嗽得更加厉害了。 “大傻子……”她喊得有气无力。 “草儿,我在。” 傻子待她极好,除了傻之外,他身上真没有别的毛病。一年前,当他从苍鹰山脚下把夏草给捡回来开始,两个人就住在这几间破烂透风的茅草屋里。与他两个相依为命的,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