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会相信,她若是胡乱编一段“那年那月兵荒马乱,随了一批流民误入了鎏年村,摔在了苍鹰山下,幸得傻子所救”这样的狗血故事,指定他还能多相信一点。 不过也是,换了是她自己,也不会相信。 “楚七,爷知道,你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大石头边上的树影子再次模糊了赵樽那张俊脸。 夏初七一愣,偏头看他,“是吗?正好。我也从来没有觉得自个儿简单过。” “你是不同的。” 他下了定语。却是说得夏初七想起往事来,有些咬牙切齿。 “就因为觉得我与众不同,你就诓我的银子?” “反正你能再赚不是?” “我那个去哦,根本就是两回事好不好?你这个人啊,就是以欺负我为乐,这种观念,要不得,实在要不得,你得改……不过好在咱俩过了今晚便是哥们儿了,我欠你的银子你说过不必还,我被你诓去的银子,我也高姿态的不要了。咱俩啊,两清了……” “不必还的前提,是你伺候爷沐浴。” 夏初七嘴巴里的一口酒还没有咽下去,他便淡淡的提醒了她。 看起来,这货没有喝醉嘛? 丫这酒量,真不是盖的。 嘻嘻一乐,她凑近,“喂,你还真要我替你沐浴啊?” 夏初七说着说着,便挪得离他近了一点,慢悠悠的,一只手撑在大石头上,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把一张烫得吓人的脸儿挨着他,磨蹭了几下,便嗅到了他身上那一股子甜丝丝的轻幽酒香味儿。 “不如……就现在?” “现在?” 大概被她奇怪的语气给弄懵了,赵樽眉头似是浅蹙起来。 夏初七手脚并用的爬了过去,杵在他面前,抬起头来往她脸上喷了一口酒气儿。 “赵樽,你喝醉了吗?” “没有。” “可我有点儿醉了。哎……”眯着眼儿看他,她不知道自个儿的语气有多软,更不知道那似娇似嗔的样子有多么的……不同寻常。只是瞪着一双醉意朦胧的眼睛,掺了一点儿憨气,笑眯眯的说,“不过,不是酒给我灌醉的,而是被你给迷惑的。喂,你生得这么好看,还没事儿跑来勾引我,啧啧,这样子做人很过分的,你知不知道?” “真醉了?”赵樽拍一下她的脑袋,冷眸微动,喉结一滚,那声音低沉得近乎暗哑。一时间,听得夏初七不由得有点儿心猿意马起来,那感觉还真是……好像醉了。 “不算太醉,喂,不如咱俩做点儿更有诗意的事情?” “诗意?”赵樽显然不解。 “你看看啊……” 夏初七抬起头来,看着天上长毛的月亮,傻乎乎的念。 “头顶明月光,石上人一双,抬头毛月亮,低头……” 说到此处,她拽住他的胳膊突然一紧,哈哈大笑着带着酒意接上了一句“低头沐浴忙”,接着便将他往石头下面一推。赵樽这会子顺着她的话题,压根儿就没有想到她会有些举动,一声巨震般带着水声“嘭”响里,他和他手上的酒缸便齐刷刷地坠入大石头下面的河水里。 “不是让姑娘我伺候你沐浴吗?现在你沐浴了,银子两清了哦。” 清凌河的水挺深,夏初七原本想捉弄一下他,随便出一下这些日子以来被他压榨的恶意。哪儿会知道他呛了两口水,身子扑腾扑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