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坐在火盆边儿上捅着炭火,她想想又觉得住单间也没有什么不好。晚上睡觉的时候,再也听不见梅子的打鼾声了,而且这柴房里吧,打扫得还算干净,除了住进来整整三天都找不到人说话和有些担心傻子的安危之外,她也没有觉着空间逼仄狭小。 嗯,要换到现代,这样的一间单身公寓,能值好些钱吧? 夏初七不恨赵樽。 “恨”这个字,左边儿带了一个心,有心的人才会去恨,没心的人,也就不懂得恨了。 再说了,恨他有个什么用呢?她自个儿抽疯发春怪得了谁?要是往后有机会,她想她定能拍着他的肩膀,高声赞扬他一句“哥们儿,玩得一手好牌”。 可如今,怕是没机堆叠了。往后啊,他做他的“人不粘”,她做她的“鬼难缠”,桥归桥,路归路,多好? 有恨他那个闲工夫,她宁愿好好的思考接下来要怎么活着出去。 外面,才是她向往的自由。 这大晏王朝的大好河山,她还没有去见识过呢。 她可不想未来的日子,就在牢房里慢慢变成一个老太婆,或者等着有一天被押回了京师,还得被砍掉脑袋。 可这柴房里的日子,过得可真他妈的漫长啊。 捅了一会儿,她实在闲得无聊了,又走到门口去,重重拍了拍木板门,“喂,外头有人没有?” “吼什么吼?”外头的守卫应了。 夏初七翘起唇角来,放大了声音,提脚往门上踹了一脚。 “老子无聊,再问候一下你家祖宗,怎么的?” “你——” 外头的人气恼极了,可接下来,又只剩下了风声。 这已经是三天来她第n次问候人家的祖宗了,可那些人或者是忍了,或者是已经习惯了,总而言之,就是怒一下,也就不再搭理她了。 进来找她打一架也好啊?没血性的东西! 夏初七真是无聊透了,又回身坐到了炭火边儿上。 其实她心里也清楚,这些人为什么不敢怎么着她。因为那个人没有下命令让她去死,他们就得把她当祖宗一样供着,不仅不敢打骂,还得天天好吃好喝的供着。 这些守卫哪里清楚,她与赵樽之间……其实啥关系都没有? 想到这里,她又有些庆幸。 幸亏那天在清凌河边上,她没有一时间色令智晕,告诉他那个小金老虎,她已经给弄丢了。她猜测,他如今还不杀自个儿的原因,应该不是还没有找到那只小老虎。而她现在还能好好的坐在这里烤火骂人,也真是亏了那只小金老虎了。 这一辈子,她都没有发现自个儿那么英明神武过。 在人家的美男计之下,居然还端住了。 “人生最美是军旅,是军旅……” 又哼起了歌儿,夏初七笑眯眯地捅着炭火玩。忽地又想,要是这间柴房突然呼呼的烧了起来,她一下子便烧死在了这里头,那人再也找不到小金老虎了,会不会气得吐血而亡? “守卫大哥,我们是奉了爷的命令来的,行个方便。” 外头,突然响起了一道熟悉温婉的声音。 “月毓姐啊?行行行,马上马上。” 吱呀一声儿,柴房的门儿开了。那些个见天儿被夏初七问候祖宗的家伙,可能早就已经烦透她了,如今见到有另外的人来让她骂,都得乐坏了吧? 好笑地哼了哼,夏初七跷着的二郎腿没有拿下来,身子斜歪歪的靠在那床脚上,嘴角依旧带着一股子嘲弄的微笑,静静等待着那一张漂亮的芙蓉脸出现在面前,也可以赏心悦目一下。 “楚七……” 没有想到,第一个冲进来的人,却是梅子。 一张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