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没到屋子前就大声喊:“阿江!蟠郎到了!” 阿江听到屋外的大喊,心中无奈,对榻上的漆离道:“公子,我去迎一迎阿九。” 漆离点点头,榻边的另一个人不满道:“大半夜的,阿九喊什么?真不懂事!”阿江就当没听到,尊漆离的话出去迎客。 那个人面现怒色,看了漆离一眼,到底没有说话。阿江与阿九都是漆离的侍卫,打狗也要看主人。 漆离闭上眼睛,好像睡着一般。 阿江到门外,看到阿九还未下马,一手护住身后的蟠郎,一手按刀,一双眼睛左右张望,虎视眈眈。 阿江上前牵马,瞪了他一眼,他再这么明目张胆下去,别人就能看出来了。 “还不下来!”他小声骂道。 不下马,是担心这里对蟠郎有危险,准备随时带他逃命? 但这是漆家的地盘,他是漆家的人!这样一心向着外人成何体统? 阿九下马,再扶蟠郎下来。 阿江自觉有些对不起蟠郎,像阿九这样才有义气。蟠郎从来没有对不起他们,他却要“逼”他入险境,良心难安啊。 阿江看了阿九一眼,挡住他道:“去刷马,我引蟠郎进去。” 阿九一怔,眼顿时发亮了! 阿江的意思是,如果真有危险,他会护着蟠郎出来。而他一直守着马,能及时把蟠郎救走! 阿九从没这么听话过,转头牵着马出去了。这里没有马奴,只能他们自己收拾马,他就顺顺当当的把马牵出去了。 阿江护着蟠儿进去,屋里不大,点了许多灯,个个都凶神恶煞的盯着他们,如果不是阿江挡在前头,恐怕蟠儿一进来就会被这些人拿下。 蟠儿行止如常,好像这些人没有对他目露凶光,他越过这些人,径直走到榻前,看到榻上的漆离时,不免震惊:“公子!” 漆离脸上一道刀剑伤,从左颊耳际横到右颊眼尾处,像是被一只长剑或大刀或尖矛挑了一下,万幸避开了要害,不然漆离的头都要被劈掉一半。 除此之外,他躺在榻上,身上盖着皮裘,却能看到褥子上渗出的血,可见身上还有重伤。 蟠儿坐在榻旁,伸手就要掀皮裘看伤,他身后的一个人立刻瞪着眼睛就要把刀抽出来架在他脖子上,阿江一个箭步上前,挡住了。 “阿江,你是谁家的武士!”那人骂道。 阿江平静道:“仆乃漆家世仆,幼时被四公子送给公子使唤。叔叔悄声,公子正睡着呢。” 这人气得不轻,还要大骂,阿江逼近一步,“叔叔悄声,莫要扰了公子好睡。” 这人才不得不黑着脸闭上了嘴。 蟠儿掀开皮裘查看伤势,越看越皱眉。漆离手足都有伤,最严重的是腰腹的一刀。 漆离睁开眼,笑道:“叫蟠郎见笑了。” 蟠儿摇头,道:“公子别说话了。”他对阿江说,“让这些人都出去,再让阿九进来。” 阿江看漆离,漆离点头,但剩下的人可都不满了,一个个叫起来。 “公子怎可信此人!” “公子当速杀此人!” 蟠儿眉眼一立,对阿江说:“杀!” 话音未落,阿江腰间短刀已经出鞘!对着面前那个人就是横刀上挑,那人慌忙闪过,阿江的刀已经又劈了下来。 漆离:“等等。” 阿江的刀就停在这人颈边。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