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大公子身边的人还是只有他回国时带的那几个,一个先生,三个侍从。 乳母说:“公主何不向大公子请教呢?大公子在鲁国长大,一定熟知鲁国公主的脾气禀性。公主就要去鲁国了,多打听打听才好。” 阿笨想了想,点头答应,悄悄叫乳母准备了许多礼物,其中有许多书卷,一些布匹、金银和珍宝。 她觉得这都是会对大公子有用的东西。 但她不能光明正大的对找大公子,所以叫她的宫女悄悄去找大公子的侍从,再想办法把她的善意传递给大公子。 “你要小心,不要被人发现了。”阿笨嘱咐宫女。 宫女把金银藏在怀里,点头:“公主放心。” 大公子住在一个很偏僻的宫室里,距离魏王与王后都很远,和魏王其他的子女也很远。侍候他的只有四个人,连宫女和侍人都不想到他这里来。 宫女知道在哪里,却从来没去过。她一路躲躲闪闪,越走越偏,渐渐的看不到人烟,眼前全是一人高的荒草,间或看到一两只鸟儿从草丛中飞起,或有一条长长的尾巴从草丛间突然穿过,吓了她一跳。 她还以为自己走到宫外来了呢,直到看到远处在荒草中的宫墙。 她松了一口气,连忙跑过去,穿过宫墙,看到后面有一个仿佛已经破败的宫室。 这座宫殿很破烂,一侧的楹柱都朽蛀了,其他的楹柱上的红漆也都斑驳不堪,而屋顶上竟然也长了草。 一个半人高的小孩子突然从荒草中冒出来,大声喝:“什么人来此?”宫女吓了一跳,看清是人后,连忙道:“我是来求见大公子的。”小孩子似乎没想到这人还会说话,瞪着眼睛看她,半晌,一转头向后跑去。 宫女生怕走了这个人就找不到大公子了,连忙跟上去。 小孩子一路向后跑,七转八绕。 宫女跟得紧,也好几次差点跟丢,但她看到前方被修整过的地面后就松了口气,就是这里了。 比起之前长满荒草的地板,这里的就没有草了,能看到地板和台阶,屋子的门槛、窗棱似乎也都经过修整,屋顶也没有草。 庭院里摆着两个巨大的铜鼎,鼎底被烧得漆黑,旁边堆着柴。 有两个大些的少年正在鼎旁劈柴,看到小童跑来,还有跟在他身后的宫女,两人都愣了。 一人拉住小童,一人上前有礼貌的询问宫女:“敢问姐姐是哪里人?到这里来寻什么?”小童扑到其中一人怀里,好像得了勇气,大喊:“她说她要来见大公子!” 这时,屋里走出两个人。 一人年约六旬,花白头发,手中握着一根前端烧黑的木条,眯着眼睛看向宫女。 另一人年约十岁,穿的衣服已经有些不合身了,手脚都露出一截,他一出来,宫女就能看出这人与魏王十分相似。 她当即拜倒:“参见大公子。” 阿陀惊讶的笑了,对曹非说:“先生,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叫我大公子呢。” 曹非皱眉道:“回去写字。” 阿陀笑嘻嘻的回去,见曹非迈步下台阶,把那宫女叫到隔壁屋里说话。 他站在窗前对两个年纪大些的少年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人就跟了上去。 那个小童跑到屋里来,坐在阿陀怀里。 阿陀抱住他,就像抱住自己的弟弟,他是在地板上用烧黑的木条写字,一边自己写,一边教他念。 小童举着手指,跟着阿陀一笔一划的学写字。 另一个少年进来,小声对阿陀说:“公子,一会儿我跟上那个宫女。” 阿陀点头:“小心别叫先生知道了。” 少年冷笑,“我知道!他不安好心的!不能叫他害了公子!” 另一边,曹非慈爱的看着进来服侍的少年,说:“阿情,这里不用你服侍,你下去吧。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