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去同情,赚去人心,方浣一出来便自导自演了这么一出好戏。 方浣轻笑着说道:“贵妃娘娘可是有什么高兴的事儿吗?说出来也让嫔妾们跟着沾沾喜气,要知道如今后宫之中,嫔妾们都要靠着嘉贵妃的喜气才能勉强过活呢!” 许追止了笑,小心的瞥了眼还空着的龙椅这才道:“本宫突然想起个笑话,若是大家不介意的话本宫就讲一讲。” “贵妃娘娘请说,嫔妾等洗耳恭听。” “前些日子本宫和陛下道:‘这宫中这么多嫔妃,有的是比臣妾漂亮又能干家世又好的妃嫔,臣妾腆居高位实在是难以安心。’ 陛下回道:‘宫中妃嫔是不少,但是像你这样又蠢又不会说话,整日里只知道看话本的妃子还就只有你一个。’ 本宫十分之惊讶:‘陛下,难道陛下晋升臣妾为贵妃就是因为这个吗?’ 陛下道:‘当然,不然还有什么可以值得朕这样做?朕在前朝十分操劳,可不想后宫之中掌事的是一个多话的鹦鹉。有什么事情自有朕做主,你只管当个掌管六宫的幌子便好,做的好了话本管够你看。’” 许追轻叹口气,面色十分之颓丧:“原来在陛下眼中本宫就是个幌子,难为那么多的人在外面说本宫如何如何的得宠。听着那些话,本宫都觉得可笑之极。” 众妃听完神色各异,却是少了刚刚那份明显的敌对之意。方浣倏地笑了:“贵妃娘娘可真会玩笑。” 许追整了整绣着金线凤凰花纹的袖口:“能博得德妃一笑,也算是本宫的本事了。德妃刚刚被解禁,本宫敬你一杯且当祝贺了。” 方浣被许追一句话戳中伤口,眼中愤恨一闪而过,却也不能如何,只能虚伪的笑着亦是举起杯子:“多谢贵妃娘娘抬爱,嫔妾不胜欣喜。” 在这后宫妃嫔其乐融融,你敬我来我敬你的氛围中,身着明黄色龙纹常服,头戴金镶玉天翼冠的宋衍琮带着久不出席这样场合的悦宁公主宋绮罗进了殿中。 众妃见过礼之后,宋衍琮坐在龙椅之上,宋绮罗坐在他的右手边。这才几日的光景,宋绮罗仿佛比上一次许追见到的时候又瘦了一圈。她身上依旧穿着在选婿大会之上穿着的枚红色紫金穿花吉服,看着有些不合身的宽大了。 不过她现在的精神倒是比前几日好上许多,又变成了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悦宁公主。触及到许追的目光,宋绮罗俏皮的眨眨眼睛。许追亦是笑了,看来绮罗已经恢复正常了。 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许追居然和他妹妹眉飞色舞的,把他当成了空气。宋衍琮阴沉着脸,快要把后槽牙咬碎了。 都四日未见了,整整四十八个时辰,她居然都不知道来哄朕,不知道朕不开心吗?难道是朕表现的还不明显? 晚宴之上不过就是吃点东西喝点东西,看点表演说点场面话,不管是什么样的宴席都是这样的一个流程。许追被宋绮罗带着喝了好几杯的酒,纵使她酒量见长还是有些微醉。这太极宫中人影叠叠,突地让她觉得胸口有些闷闷的。 “本宫想要出去醒醒酒。”许追轻声跟木槿说了声,木槿看着宋衍琮正和悦宁公主说着话,想了想左右也不会有什么事,就拿着宫灯扶着许追从偏门出了太极宫。 踏出宫门,迎面一阵凉风袭来,吹得许追脸上的热散了散,清醒了不少。太极宫她来过不少次,但还是第一次拐到了太极宫的后院而来。穿过雕栏画栋的回廊,面前是假山嶙峋,不愧是皇家的园林,处处都显得华丽恢弘。 许追走的累了,坐在假山旁边的池塘边上歇歇脚。秋风经过水面,自带了沁人心脾的凉意徐徐,许追闭了闭眼,任凭那风吹去她满身的疲累。 每当出席宴会都让许追觉得累,每个人都带着面具,表面上笑语晏晏,实际上恨不得拿着刀捅死对方。明明心存怨怼,面上却是还要演着戏,一句话说不好便会被众人注目,当真是用生命在表演。 今日的许追明显比之以往每一场宴会都要累,从头到尾宋衍琮都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自从那日宋衍琮不甚高兴的离开承庆宫之后便再没有召她侍寝过,就连出现都未出现过。 她心里有些酸涩,也有些疼。 若是她有孕了即使不得陛下欢心也依旧能在这皇宫之中立足,可是偏偏事与愿违,她并未有孕,事实真相不过是乌龙一场。现在没了所谓的依仗,陛下又是冷着脸,她今后的路又该如何走? 兜兜转转,许追发现一切居然回到了原点。冷漠的陛下,不得宠的她。 更让她觉得可怕的是,原来不知不觉之中,那个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不能靠着陛下恩宠过活的许追早已经不见了。她也以陛下莫名其妙的恩宠为倚仗,时时刻刻如履薄冰的去算计,去谋划。 “嘉贵妃?” 许追听着熟悉的声音睁开眼,远远瞧见一个身影从黑暗之处徐徐走过来。直到走到她的身边,许追才就这木槿提着的宫灯看清那人的脸。 “袁大.......袁太医,你怎么会在这里?”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