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频率敲击,胜负已定。 库支大军最前沿将士已经死的死伤的伤,而大祁的伤亡人数还不满三十,李校尉被流矢射伤左臂,来不及处理伤口所以血流得有点多,总体是没大碍的。 “撤退!大天师命令我们撤退——”传令的小兵在混乱中一路跑到查尔汗的马下,上气不接下气地重复,“将军,大天师下令撤退!” 今天无论如何是攻不下晋江城了,查尔汗一头热汗眼睛通红——他刚刚也被随风飘散的辣椒粉吹进眼睛,双目火烧一般灼痛难忍,咬牙切齿地盯着城头上那个半截的身影,极不甘心地调转了马头。 与此同时,一缕微风偏冷吹拂过大地,泼凉水似的给败军送行。 “库支退了,库支退了!”大祁上下欢呼一片,因为主帅没有发出追击命令,所以人人还是立在原地,不住跳跃欢呼,迫不及待地要追击。 沾了辣椒的馒头吃得太快,叶央张开嘴巴丝丝地吐着气,一边想着其他将士们都在饿着肚子打仗,自己却先吃了庆功宴实在不妥,一边又觉得作为统帅饿晕过去更不妥,陷入很深的纠结反省中。 反省着还大笑出声,爽朗地传出很远,笑够了叶央才说:“快马骑兵追击库支,一旦对方还击则收兵回城!” 不确定库支余勇还剩多少,她决定先遵从“穷寇莫追”的套路,能将对方逼退回雁冢关外再不敢来犯最好,可看情形他们不会轻易放弃,只能暂时把敌军赶出几十里。 晋江城门大开,骑兵们列队一往直前,余下的人开始打扫战场,寻找还能使用的护甲兵器。不知道什么时候商从谨也过来,和叶央并肩而立,注视着越来越远的库支大军和追敌的大祁兵将,心潮澎湃不知该说什么。 “我们赢了。”过了许久叶央开口,语气坚定地重复了一遍,“我们赢了。” “嗯。”商从谨转头看她,轻轻点头,重了似乎就会破坏现在的气氛。 叶央还处在劫后余生的兴奋状态中,自言自语道:“接下来应该做什么?我想想……哦,打扫战场,重新设下防线,修补坏掉的投石机!对了,你的火炮到底行不行啊?刚刚太危险了!” “匆忙制造出来还未经过实战,总有一定危险性。”商从谨叹了口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他让工匠把火炮打造好后直接从京城运了过来,根本没测试过。 从开战直到现在,火炮在使用中都没什么问题,可库支撤退的那一刻,或许是承受不住如此频繁的发射,有一架炮口微微变形,卡住了一颗炮弹,当即炸了膛! 好在那时弹药已经几近告罄,没有引发连环爆炸,附近的几个人却被波及,受了重伤。论稳定程度,火炮还是比不上千斤投车,需要大量的测试才行。 看来强行拔高武器水平还是不行啊…… 叶央遗憾地想着,窥见商从谨脸色不对,拍拍他的肩膀道:“不过你也别灰心,虽然少了一架火炮,但我们已经找到了提高炮弹杀伤力的办法!” 商从谨也知道现在急不得,首战告捷才更要稳扎稳打,打算安排一些人再去挖河泥制造炮弹,反正天气也不热,正适合干活儿。 同一时刻,叶央跟他有心灵感应一样,略微抬头看天,本来畅快放松的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只说出四个字:“天色不对。” 早晨还是艳阳高照,现在居然阴云密布!一场大雨隐隐在酝酿之中,这对大祁来说绝对是个致命打击——他们唯一能致胜的火药,是见不得水的! 要下雨了。 如果库支趁大雨时进攻,那么双方只能近战拼个高下,大祁的优势荡然无存! “兴许,兴许只是阴天呢……”商从谨意识到她脸色突变的原因,劝得有气无力,谁都能听出勉强。 叶央无心再待下去,不等商从谨便冲下城头,在城郭内将士驻扎的地方拦了几个负伤的士兵询问,又找来些有经验的老兵。主帅一副心急火燎的样子,部下也没有敢怠慢的,有的人说近几日内便会下大雨,有的却说只是阴天,没有可靠的统一意见,叶央只能默默祈祷这不是暴雨的前兆。 败退的库支铁了心不会退出雁冢关,又被大祁追得无路可逃,打算拼死反抗一回,刚亮了兵器大祁将士又折返了,干脆就在雁冢关口停下来,驻扎于此。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