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一支笔就放弃,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 话音未落,天边又是一声雷响,催促二人赶紧进屋,她率先走进去,商从谨在叶央身后使了个眼色,聂侍卫立刻明白什么意思,守在门里,右手不着痕迹地按在刀柄上。 “叶央,你刚才去哪儿了,怎么不在军帐里?眼看大雨将至,我们也得准备起来了。按改动的计划兵分三路,由你带一队穿越东侧山丘接近库支大军,先行发动攻击。我率兵守在晋江城下,一旦发现库支有后退迹象立即追击!但你记住,不管是否炸毁雁冢关,库支返回时你们只能迎战不能撤退,务必死守,那时李肃将军会支援你们!”这几天邱老将军的头发更白了,他比叶央休息的时间还短,每隔半个时辰便会有斥候回报敌军动向,根本不得休息,眼窝深陷地部署行动。 叶央躬身领命,心中很是敬佩。 作为出战的先锋军,邱老将军对她要说的还不止这些,“你的神策军在前两战中伤亡过多,第三战从我镇西军借兵罢。等会儿我写命状,凭此可调动镇西军三千兵力。” “属下得令。”叶央其实也正在犯愁,夜袭和昨天的守城战,神策军已经伤亡不少,余下的人也累得惨了,现在邱老将军提出借兵再好不过。 接着是主帅对其余副将的安排,种种细节和可能的变故交代妥当,邱老将军又修书一封,盖上帅印派人送去了李肃将军那里,然后开始写调兵的命状。 这和朝廷的圣旨兵符作用差不多,镇西军上下数万战士,为防止敌军扰乱,主帅以外的想调动兵力必须有凭证。 坐在桌旁,提笔写完命状后邱老将军请出帅印,在金棕色的虎纹锦缎上一盖,就算成了。他等墨迹晾干才从一边将锦缎卷起,让叶央恭恭敬敬地伸出双手去接下命状。 “此战你又作为先锋,别跟我客气,挑镇西军的精兵去,领最好的马!”邱老将军看着那个半大孩子,说几句鼓励的话,掌心却突然一轻,眼前的金棕色飞速闪过。 命状不在他那里,也不在叶央手上。在她伸手想接过去的那一刻,肩头被人撞了一下,错过了。 商从谨左手五指紧紧扣住命状,侧头躬身语气淡然:“得令。” 怎么回事? 邱老将军没反应过来,叶央也是一愣,声音提高几分:“言堇,你干什么?”她一着急,把商从谨的表字叫出来了,因为对方脸色淡定得像早有预谋,而且坚定得让人害怕。 “军中以命状调动将士,现在它在我手上,所以偷袭雁冢关这一战,我去。”商从谨微微扬起下巴,看邱老将军欲言又止,抢先道,“将军莫要忘了,我是监军,自然有这个权力。” 叶央睁大眼睛怒视他,气得一口血堵在心头。关键时刻搬出身份压人,商从谨到底安的什么心思!“现在不是改计划的时候,库支欲攻,你凭什么抢了我的命状去率兵行动?” 因为他临门插了一脚,叶央说话时就很不客气。 两个人认识这么久,从来没有吵架的时候,商从谨看起来很严肃,脾气却比大多数人都软,今天居然针锋相对地顶了回去:“你能做的我都能做,对火药的熟悉程度我也和你差不多。论身份本王是监军,你连封衔都没有,为什么是你做先锋!” 叶央这才想起来,商从谨是大祁的正经王爷,论分位,比她哥哥,比她爹都要高。 只是今天是怎么了,他就非得发疯吗? “东西拿来,要去点兵的人是我!邱老将军的命状是写给我的!”她一跃身想抢过来,却被商从谨灵活地闪开,退出三步远。 “本王同样是你的上司,命令你驻守晋江城不准离开。”最后一句话,商从谨说的字字清晰,见叶央又要冲过来抢夺,心一横,拔出了腰间的长刀。 ——原来他今日破例带了武器,用途在这里。 叶央无力地笑了一声,赤手空拳准备迎战,要凭本事把先锋的位置抢回来! 在座的其他人没有劝架的,个个都处在思维停滞的状态中,脑海里不断闪过这样一个问题:“大敌当前,怀王殿下和叶大小姐居然打起来了?是吧!打起来了!” 他们平日里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