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人家天生无须低调行事,自然可以想干嘛干嘛。而叶央,起初是没时间想,后来是没机会想。 “是我偏颇了。”她笑了笑,附和道,“二哥一直如此,是有担当的男儿。。”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前院正堂,英嘉公主还想说些什么,只是正堂里站着不少人,实在不适合提及,悻悻地住了口。 几位统帅将营中大小事务交给副将,还在城中徘徊,却不是为了偷懒,而是还没商议出一个可行的计策。十余万战士,可不是街头的地痞打群架,挽起袖子就能上的,正确的战术运用,能够让他们少损失不少人。 “见过元帅。”英嘉公主客客气气地抱拳,“下午我便带人去城外设置陷阱,约莫要一日才能完成。” 叶央和众人一起入了座,提起筷子时楞了一下,“怎么要那么久?我记得两年前在皇家猎场你我交手,那陷阱不是只花了不到半日就做好了?” 符翎将军是听说过她们对战时情况的,闻言也跟着点头。 “上次是我带了几百人,草草做了个只有在天色稍暗时,才不易被察觉的陷阱,而且作战的地方有限制,把你们往设下陷阱的地方引也不是问题。”英嘉公主咬字时尾音奇妙的上挑,悠悠扬扬很是好听,“这次呀,是我带着整两万人拼死拼活,在一日内完成陷阱布置都是快了!而且城外到雁冢关这么远的地方,谁知道哪里是库支人的必经之路,他们又会选择哪里扎营,只能看运气。” 而且若是诱敌深入的意图太过明显,陷阱也派不上用场。倘若敌人一路顺着大道过来,你偏偏让人家往沟里去,除非敌军因溃败慌不择路,否则怎么也不会成功的——可敌军溃败,设陷阱就更没意义了,只是让我方歼灭敌军的速度快一些,省点儿气力。 说到最后,英嘉公主又深深叹息,“可惜现在能寻到的材料不够,大范围地设下陷阱,恐又会有一部分派不上用场。” “……如果,把它们都布置在库支人必须去的地方呢?”叶央别有深意道,侧头望了一眼符翎,接着略带歉意开口,“符将军,你那精湛的马战技巧,怕是用不上了。” “你们在说什么?”姗姗来迟的商从谨甫一踏过门槛,便听到了这句话,于是追问。他换了身干净衣服,头发也规规整整地束起,连叶央的脸庞都晒成了健康的蜂蜜色,他却怎么也晒不黑的样子,白白净净的依旧是煞神模样。 叶央舒了口气,回答:“我在想,或许烧了库支的火药,是个草率的举动……算了,走一步看一步罢。赶紧吃饭,吃完了跟我回神策。” 她发誓,说起“跟我回去”的时候,语气中当然还保留了对当朝王爷的恭敬,可惜因为恭敬的尺度很有限,除了商从谨,别人都没听出来。符翎将军还未娶亲,捧着饭碗埋下脑袋,专注地和粗磨的稻米较劲,李肃元帅就淡定多了,吃过饭一抹胡子,仔细思考叶央那个计策的可行性,然后补充了些新的内容。 留给将领们的时间太有限,叶央吃完了可能是战前最后一顿热乎的饭菜,便骑着快马出了城,直奔神策军的营地而去。出城的并不止一位,原本驻扎在城内的军队浩浩荡荡跟了出来,却是奔向别处。 “将军,那是做什么?”神策营里,素和炤自打抵达后就没闲下半分,和李校尉一起接管了军中事务,见叶央回来而大批同伴离城,忍不住问了一句。 几万人一旦驻扎,为了节约地方,营帐间的距离很是紧密,一个接一个的军帐铺开几里,几乎看不到边际。 叶央下马后把缰绳交到了别人手上,让人给黄骠马弄些草料来,然后叮嘱道:“让云殊和几位军医留些神,虽说现在天气偏冷,可还是要留心疾病,营帐间的距离如此之近,别出什么乱子。”见那人领命,才对素和炤道:“进帐说话。” 不管什么时候,幕僚都一副“吾乃军师,文职,和汝等武夫不同”的架势,连怀王殿下都脱下那一身宽袍大袖,换上窄袖便于行动的胡服了,他还是作惯常的书生打扮,手里捏着一柄折扇,摇来摇去。 叶央看了心烦,一把抢过来拍在桌上,皱眉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能不能做些正事!”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