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归来。 “娘,为什么藏了地窖里?”香孩儿有疑惑,望着亲娘就是咕噜的问了话。他的旁边,一岁多的弟弟福孩儿,是笑呵呵,露出了几颗小门牙。 “外面有坏人,是拍花子。你和弟弟让拍花子拍走了,就再也见不到爹娘了。”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杜四喜编织了谎言。 她这般说,也是在儿子能理解的答案中,找一个慎重些的回复。毕竟,对一个小儿讲什么宫廷政/变,说什么皇家跟王公贵族大臣们的斗争,实再解释不理清楚啊。 “真的有拍花子?” 香孩儿躲了躲,想想后,又是站了弟弟福孩儿的面前,道:“娘,爹不在。我是家中的长子,我是男子汉,我要保护娘和弟弟。” “可是……”香孩儿迟疑,又道:“胡同巷子里的小玩伴们,知道了拍花子的事情吗?咱们是不是得提醒他们?” 流言蜚语在晋阳城中不少呢。 杜四喜猜测,她不是第一个有此躲避了风头的人。 晋阳城的百姓,都是战火之中生存下来的人,人人有自个儿的本事。 “那娘明个儿,去跟他们都讲一讲。”叹一声是儿子有良心啊,杜四喜没拒绝了儿子的善意。她想想后,就觉得提一提醒,就当是求一个心安。还有,给子孙积点阴德吧。 “嗯,娘最善良,最美貌如花了。”香孩儿巴巴上前,给亲娘拍了一计小马屁。 美貌如花吗? 这等夸奖,杜四喜摇摇头,她觉得自个儿受之不起啊。 “你陪弟弟一起玩耍,要是觉得闷,就念念书,打打拳。如何?先生可教导过,万事得有恒心,得有毅力哦……”骗骗小孩儿,忽悠什么的,杜四喜是信手捻来。 香孩儿再聪慧,也是一个小娃娃。 对于亲娘的忽悠,他是当真了。 两个儿子留了地窖里,杜四喜白天里做饭时,都是偷偷摸摸跟做贼一样。那避着的,就是怕漏了做饭的炊烟。 好歹起火少,一切还能囫囵过去。 第二天,杜四喜跟邻里又打招呼,人人相问她怎么走亲戚,这般就快快回来了? 杜四喜摆摆空手,笑道:“两孩儿留亲戚家里,我就是回来收拾两件衣裳。” 话是这般说,杜四喜在末尾了,不忘记点一二句晋阳城中的某些混乱动静。当然,也不敢言明了,就怕遭了哪处的忌讳。 有些邻里似乎悟出了什么,话里有些明敲暗访。 杜四喜见此,觉着她应该做的事儿,答应儿子的那些活计算是得了答案。于是,推辞两句后,就是回了自家。 做一回戏,又是出出进进。 总之,过了一天后,杜家大院的院门是锁上了,接着,邻里人人都知晓这母子三人去亲戚家做客了。 三月初八,晚。 杜四喜陪着两个儿子用了夕食。 香孩儿年岁大些,自己一切能弄得妥当。可年纪小的福孩儿,那就是一个舞勺子高兴,吃辅食多是喂了鼻子下巴的主儿。 杜四喜痴痴笑笑,别打扰了二儿子学着吃饭的事儿。 只待夕食罢,她与两个儿子赏了最后的昼景,就是哄了两个小儿去睡觉。 “走水了,走水了……” 杜四喜抬头,能望见了天边,一片的红霞光。 “出事了。”嘴里呢喃了三字,杜四喜一手拉了香孩儿,一手抱了福孩儿,把两个儿子安顿到了地窖后。杜四喜叮嘱道:“乖乖,香孩儿帮娘哄哄弟弟。娘去外面收拾一下,不能让坏人发现咱们母子三人……” 香孩儿瞧着亲娘的紧张,点点小脑袋,同意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