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骨头都烂光了。”卢斯呵呵一笑,看冯铮把链子又拽紧了才重新跪起来。冯铮见他起来的头一件事,就是从大汉右手边拿走一块石头。 “师弟……”冯铮只觉得面上火热,羞愧不已——想来着大汉竟然是故意尿裤,方才若不是卢斯反应及时,让这大汉挣脱了束缚,即使他腿上被开了个窟窿,但这么一个狡诈阴险又身强力壮之人,他们俩还真不见得能压制得了他。 “铮哥,没事。”卢斯说话时,脸上还带着笑,已经举起手上的石头砸了下去! 李俊正带着人帮几个尸首分离的兄弟做整理,剪下一缕头发,摸一摸身上有没有财物,若有,与头发一起整理好,交给兄弟或亲近的好友。别说是他们辅兵的尸首,就算是那些正卒的,也都是带不走的。 正在这时,一声让人毛骨悚然的惨叫从角落传了出来。 在场的都是刚刚还与人以命相搏的好汉子,可都被这惨叫吓得一个激灵,有个正蹲在地上帮兄弟整理的人甚至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怎、怎么了?!” “那两个小捕快不会出事了吧?” “莫让人那大鱼走脱……了……” 众辅兵反应过来,正要冲出去追人,就见卢斯和冯铮拖死狗一样拖着那大汉回来了,两人一路走,后边流了一路的血。好好的一条汉子,如今只捂着下面,哭得面目扭曲,泪痕斑斑。 “李大人,我们带着人回来了,你看你们是要死的还是要活的?” 李俊他们原本还有些看轻他们,虽然刚才确实是他们救了众人,毕竟是两个嘴上无毛的孩子,如今一见大汉这个阵势,发生了什么,众辅兵如何还不明白。顿时都觉得下面一疼,后退了一步。 “还、还能活吗?”李俊硬着头皮问。 卢斯看那边在他们离开的这段时间点起了篝火来,该是为了给伤兵保暖:“能活。”他说了一声,朝那边走了过去俯下身拾起了一根烧着的木头,甩了两下,甩掉火苗。 众人都一头雾水的看着卢斯动作,直到他举着这根还冒着烟的木头,走到大汉身边,一木头杵了下去…… 又是一声惨叫,其凄厉悲惨与刚才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血止住了。”卢斯道,“送回去之前是死不了的。” 他声调平稳,一脸平静的把那根木头又放回了篝火里。在篝火边上烤火的几个伤兵,屁股尿流的爬远了。 卢斯并不是故意虐待人,其实他也一身冷汗,心里发毛。可是他们现在孤立无援,这些辅兵到底是敌是友,其实也是不清楚的。他们刚刚在只是在相比之下,选择了更顺眼的一边而已。 他只是在用这种手段震慑,他和冯铮,没有身份,没有靠山,没有强健的身体,在面对一群刀口舔血的辅兵时,怎么能够让对方不会伤害他们,或者至少在做出伤害他们的事情之前,能够掂量一下自己即将复出的代价? ——吓唬他们! 尼玛现在我自己都怕自己了,你们怕不怕?!他手是不抖,但谁摸一下就知道,湿乎乎的。 可与此同时,卢斯又担心冯铮也怕他,甚至他都不敢去看冯铮,就怕看到一张畏惧惊恐,甚至厌恶的脸。 卢斯和冯铮跟着辅兵们一块回军营了,一路上跟他们最近的李俊也跟卢斯保持了三尺的距离。卢斯看谁一眼,对方立刻就打个哆嗦。 那个被卢斯一石头弄得鸡飞蛋打的大汉,得到了跟伤兵一样躺在简易担架上的待遇,但抬着他的两个辅兵,可丝毫都没有对这个大汉有什么同情,专门盯着不好走的地方走,担架上上下下,颠簸异常。 大汉因为疼痛和失血已经什么力气了,被这么对待,一声声的惨叫都是从喉咙里闷出来的。 跟着辅兵,从李俊那里,卢斯和冯铮也得到了些消息。比如他们也是劳兴州孙大人手底下的兵。m.BJZJnF.CoM